【奉天逍遙/帝龍胤】養兒不易（下，完）
×標題即梗，一個奉天逍遙養龍崽的故事。
雲忘歸一路將人抱回文風谷，半途中，累極的帝龍胤再沒有撐住，徹底昏睡過去了。玉離經坐鎮儒門，才剛與敬天懷商討完最近各地分支呈報上來的大小事宜，就聽說司衛回歸，懷裡還抱了個孩子。他和敬天懷出門相迎，遠遠看見，雲忘歸身後跟著夜風，胸前趴著帝龍胤，慢悠悠地正往他們這兒走過來。他上前去，發現亞父與義父如今寶貝得緊的小弟渾身上下臟兮兮的，雙眼緊閉，眉間盡顯疲態，小手緊緊地揪住了雲忘歸的衣襟，雖說睡過去，卻不太安穩的模樣，不由得大感疑惑。
玉離經怕吵醒帝龍胤，只好無聲問道，他怎麼了？
雲忘歸搖搖頭，輕聲說道，“一會兒再說。”
敬天懷自然不介懷他們先安頓了帝龍胤，但知曉這一忙活，大抵都沒有什麼心思處理儒門內務了，便主動請去書房，先幫玉離經料理些瑣事。玉離經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連忙跟上了雲忘歸。
平日里，奉天逍遙偶爾會帶帝龍胤到文風谷小住，因此玉離經單獨闢出了個獨立的小院，乍看地處偏僻，卻有條幽深小徑能直通他住的地方，方便眾人相聚，又不受打擾。雖逢盛夏，這處院落卻遍植青竹，擋了不少暑氣，涼風習習，竹影搖曳下，還甚為陰涼。將帝龍胤安置到了屋內，雲忘歸生怕他受了一夜夜深露寒，再吹個風便要著涼，替他換下那身衣服後，又闔上了窗戶，才同玉離經一道出了院子。
“昨天亞父和義父來過文風谷，問我們有沒有見過龍胤，我看他們神情焦慮、情態急切，初時以為是龍胤被人擄走了。正想問個清楚，他們知曉龍胤沒來過儒門後，就化光離去。”玉離經回想起昨日君奉天與神毓逍遙相攜而來的迫切焦灼模樣，連一貫注重的儀表都不顧，都是少有地隨意束著髮就出門了。當時他還以為帝龍胤出了什麼事，奉天逍遙離開後，便命人四處打探消息，不想消息尚未傳回，今日就看見雲忘歸抱著帝龍胤回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要立刻通知亞父和義父？”
“你先傳信師尊和天跡前輩，給他們報個平安吧。”雲忘歸輕嘆一聲，頗有些愁苦地望著玉離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太清楚，我遇到帝龍胤時，就只有他一個人。他告訴我他是留書出走的，但我看他平日乖巧懂事，不像是會與人置氣，問他他又不肯說，這件事只能交給師尊他們解決了。”
“留書出走？”這回輪到玉離經萬分詫異了，他愕然地轉過頭，望向帝龍胤的房門，實在想像不出來他竟做出這樣驚人的事情來。他一貫溫順貼心，神毓逍遙還半真半假地抱怨過帝龍胤太乖了，從不鬧騰，都沒叫他經歷孩子的叛逆期，養孩子也養得沒什麼成就感——怕想不到有朝一日，孩子“叛逆”起來，也足夠驚世駭俗了。
“別想了，通知師尊他們後，就先去膳房備膳，我估計他這麼跑出來，肯定傻傻的什麼都沒帶，一路沒吃沒喝地尋過來，等醒來肯定餓壞了。”
“嗯。”玉離經點點頭，說，“那你留在這兒陪他。”
“自然。”雲忘歸眨了眨眼，又道，“我看他情緒不太對，你現在就算讓我走開，我不可能放下他的。”
“你待他，總是特別好。”
“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
“我可沒打算多認一個大哥。”
“你當我的主事才能給我發工資啊，若當我弟弟，豈非還要我給你零花？”說著，兩人相視一笑，又各自忙去了。
另一邊，奉天逍遙兩人失了帝龍胤踪跡，急得焦頭爛額，一時竟都想不起來用仙門秘法尋人，結果半途出了雲海仙門才記起來，又折返回去。雲徽子見二位師兄去而復返，以為還有什麼事，這時正好雲門弟子來報，說是儒門已經找到帝龍胤了，如今正安頓在文風谷裡。話音剛落，奉天逍遙瞬息就不見了影踪，雲徽子張嘴半天，最終還得再咽回去，徒留一室尷尬。
到了儒門，知曉帝龍胤期間醒過來一次，吃了東西又睡下了，如今雲忘歸正陪在他的身邊，奉天逍遙兩人懸了兩天的心，這才稍稍放下。玉離經著實好奇，見亞父和義父眉間陰雲密布，又不好明目張膽地問出來龍去脈，只勸說道帝龍胤情緒不大對，應當不是有意要惹他們生氣的。
“我們自然知道，再說了，遇著他，當真想氣都氣不起來了。”神毓逍遙苦笑一聲，回想那日早上他渾身疲累在睡夢中被君奉天用力晃醒，正要發作，男人卻告訴他帝龍胤不見了。登時他睡蟲都嚇跑了，人整個就清醒過來，連忙問是怎麼一回事，他倒不信有人能在奉天逍遙眼皮底下奪人。不料君奉天跟他說，帝龍胤是自己跑出去的，還留下書信一封，叫他們寬心。
神毓逍遙與君奉天相知相守多年，一點細微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師弟的情緒變化，眼前君奉天定然已經看過那封信，愁眉深鎖的樣子，彷彿又回到了他最壓抑最煎熬的那段時光，神毓逍遙見不得他這樣，從他手裡接過帝龍胤的信，讀了起來。
帝龍胤這手字是他親自教的，原該筆鋒恣意，連亙不絕，結果眼下的信，一字一頓，難抒胸臆，可見下筆時他有多猶豫掙扎。
只見他在上頭寫道：“二位義父，謝謝你們多年來一直照料帝龍胤，養育我、教導我、為我操煩、為我擔心。我本無父無母、天生天養，你們不忍告知我真相，便說受我父母所託，其實我都知道，那不過是騙我的。龍元對外界並非一無所覺，誕生之前，誕生以來，給予我溫暖、給予我關懷、給予我愛護的，一直都是你們。正因如此，帝龍胤不該貪心太多，如今我長大了，理當獨立，不能再厚顏打擾你們的生活。請你們放心，龍胤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一展所學，繼承奉天逍遙之志，做一個對武林公義有用的人。只是父母在不遠遊，為人子女不能在你們身邊盡孝，龍胤於心有愧，將來若有需要，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恩深情重，如果今生不能償還，來世也當結草銜環以報。”
字字句句，猶如刀刃穿心，神毓逍遙根本無法想像當年那個內心深處太過渴望以至於總不相信自己終於得到所以成日戰戰兢兢生怕被丟下的帝龍胤如今用何種心情寫下這封信，一時情緒劇烈起伏，心中大慟，險些要眼前一黑。他心思通透，自然一點即通，不難明白為何帝龍胤留書出走，神毓逍遙忽覺自己多麼可笑，這麼多年了，親近之人如何作想，他仍是不能真正體察，先有君奉天，而後又是帝龍胤。
“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過於自責了。”君奉天看他目光空茫，似悲似怒，知曉他又在怪罪自己，便柔聲說道，“這本是你我共同的責任。再說，我曾與龍胤魂共一體，他的經歷我應當最是清楚，他的心情我也應當最是明了，沒有覺察他情緒有異，不該是你的問題。”
“還說我呢，你不也愛攬責任於己身嗎，奉天？”神毓逍遙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地收起了信，他們一同去了帝龍胤的房間，那孩子臨別之際，還將住處收拾了個乾淨，整齊得好似沒有人住過一般。以前送他的小玩意兒都被好好地放在了原來的地方，到頭來，他什麼都沒有帶走，孑然一身，下了仙閣。“教了你這麼久，怎麼都學不會要得再多些，小龍胤，你說你傻不傻？”
彷彿那隻小小的、受他們喜愛的龍崽還乖乖地坐在床上，聽他訓話，神毓逍遙慘淡一笑，卻比哭起來還要難看。君奉天握住了他的手，說，“沒關係，我們把他找回來，再慢慢繼續教。龍胤很聰明，總有一日，他會學明白的。”
“好。”
之後，兩人跑了儒門各處，又上了雲海仙門，可惜帝龍胤就跟憑空消失了般，遍尋不見踪跡。害得神毓逍遙都胡思亂想了起來，拽著君奉天想往鬼獄裡頭跑，生怕是鬼獄之人從中作梗，將帝龍胤半途擄了回去。幸虧君奉天勸住了他，不然強行打開原有封印，後續還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不眠不休地找了兩天，這時終於再見到了帝龍胤，卻見他臉色尚且還有些蒼白，躺在床上，噩夢纏繞，滿頭虛汗的，可想而知還睡不安穩。神毓逍遙坐在床邊，輕輕地擦去他額前的汗水，又慢慢地靠了過去，兩人幾乎臉貼著臉，他有些安心有些忐忑又有些高興有些悲傷，輕聲說，“原以為你是最乖的一個，沒想到叫人最不省心。”
此時，君奉天褪下了外袍，也在床上躺下，小心地將帝龍胤攬到了懷裡，神毓逍遙搭著他的手，兩人把帝龍胤圈在了中間，一人牽著他的手，一人輕輕拍着他的肩。不一會兒，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帝龍胤終於沉沉睡過去，夢中似乎遇見了什麼好事，眉眼彎彎的，應是在笑。
一覺醒來，帝龍胤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熱乎乎的，腦子裡昏昏沉沉，身畔好像聚了兩團熱源，悶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他緩緩地睜開眼，夜色晦暗，燈光昏黃，他依稀記得自己尚在儒門。眨了眨眼，往一旁看去，差點要撞上君奉天的臉，他嚇了一跳，往後慌忙一躲，就聽見背後一聲悶哼，不及反應，腰身就被牢牢固定住，神毓逍遙懶洋洋的聲音從耳後傳來，“小龍胤，別動，你要把我撞下床啊。”
“我……抱歉。”不知道為什麼奉天逍遙二人要與自己這般睡在一起，好像打從久遠以前他尚是龍元之時有過類似的畫面，往後誕生後偶爾有那麼一兩次，平日里他們都是分開陪著自己的。加之他留書出走的確大逆不道，如今被逮個現行，縱然先前已有心理準備，帝龍胤仍是虧心，連道歉的聲音都細細的，生怕要惹人不快。
他低垂着眉目，不敢看人，君奉天卻捏了捏他的肩膀，說道，“你該道歉的不是這件事。”
“累你們為我擔心，確實不該，對不起。”帝龍胤一溜地坐起來，鄭重其事地趴在床上衝著奉天逍遙二人拜了下去。神毓逍遙簡直哭笑不得，連忙扶著他，說什麼都不肯讓他叩下去。帝龍胤僵住了身子，茫然地看著他們。
“你要道歉的也不是這件事。”神毓逍遙笑瞇瞇地盯著他，目光卻透了幾分厲色，“當然，你這麼一聲不吭地跑了，的確叫我和奉天很生氣就是了。”
帝龍胤不明所以，但好似他們說他錯，就真的錯了，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說對不起。神毓逍遙覺得他那真是榆木腦袋、冥頑不靈，氣得都逗笑，只好說道，“你該向我們道歉的，是這麼多年竟都沒學明白，你須當珍重自己，別這麼自輕自賤，認為自己對旁人不重要了。平白就生出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來，你覺得你對得住我們對你的悉心教導嗎？”
聞言，帝龍胤便怔住了，像是不太明白神毓逍遙都說了些什麼，一旁君奉天見狀，接著解釋，“你心思純善、常常以他人為先，本是一件好事，但你顧慮太深，在意他人又經常忽略自己，這就叫過猶不及。你既然明白為人子女有需盡孝道的責任，怎麼就沒想到為人父母同樣有撫養孩子的責任？我與玉逍遙照料你，縱然麻煩，那也是甘之如飴，更何況，你從小到大，除卻這一回，可曾有真正麻煩到我們之處？”
“就是，奉天說得好。”神毓逍遙一把抓住了帝龍胤的手腕，把人拉到了他們懷裡，說道，“家人就是彼此照顧、缺一不可的，否則怎麼成‘家’。你就捨得丟下我們兩個孤寡老人，家不成家的、成日淒風苦雨愁對秋山的這麼跑了嗎？”
“可是……可是……”帝龍胤被他們繞昏了頭，心中五味雜陳，驚喜憂慮開心傷感一擁而上，都不知道到底是何滋味，只覺得胸口悶得窒息，眼眶熱得厲害，不自覺將心底里所思所想全部抖落，“我會打擾到你們，還可以成為你們的‘家人’嗎？”
“傻瓜，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話，只有願不願意，沒有可不可以。”神毓逍遙揉著他一頭亂糟糟的毛髮，笑道，“再說，現在我們可不聽你願不願意，你再不願意也都是奉天逍遙的崽了，你答應過的事，這輩子都別想反悔。”
話到此處，帝龍胤終是明白了，長久以來他期盼的所有，原來早就得到了，只是他始終不敢信，也不敢奢望，生怕自己太過貪心，最終又落個一無所有。他不知道這橫亙在骨血神魂中的憂懼何來，只覺得這一刻他好像再不用害怕，此時，他再也沒忍住，埋首在奉天逍遙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邊啜泣哽咽一邊向他們道歉，漫長的歲月裡，他那些心事都被看在眼裡，他多少憂心忡忡多少惶惶恐懼，奉天逍遙就有多少擔憂害怕，忐忑不安，累他們至此，這才真正於心有愧。
輕輕地拍著帝龍胤顫抖的肩膀，昏暗的燈光中，神毓逍遙做著口型朝君奉天心有戚戚地說道，“讓他想通真不容易，養兒艱難啊，奉天。”
“別鬧。”男人瞥了他一眼，斂下的目光，卻無比輕柔。
昨夜帝龍胤哭累了才睡過去，第二天醒過來時，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跟著奉天逍遙一塊出門用膳。特地過來他們院子蹭飯的雲忘歸見了，笑話他如今像只黑毛兔子，圓滾滾的，特別可愛。
帝龍胤認真地辯解道，“我不是兔子，我是龍。”
逗得雲忘歸將他整個摟緊了懷裡，抱著蹭了好一陣，“你怎麼這麼有趣。”
帝龍胤還不習慣和兩位義父之外的人太過親暱，即便雲忘歸逗弄他，平日里他也選擇掙開，興許是將心底里話說開了，放下了心頭大石，又興許是那日他最狼狽的時刻裡，是雲忘歸朝他伸出了手，帝龍胤罕見地沒有推拒。直到君奉天一聲“胡鬧”，才叫雲忘歸放了手，還他自由。
早飯用過以後，趁著眾人都在，帝龍胤想了想，便說，“我想要在儒門留一段時日。”
“那就多住幾天。”
“義父，我的意思是，想要自己留在這兒，你們先行回去，或者出走走。”帝龍胤說著，在場三人俱是一愣，只聽他又接著道，“我還想和雲大哥一塊外出遊歷，四處看看，過一段時間再回雲漢仙閣。”
“怎麼突然又這麼想了？”
“那天我離開仙閣時，就仔細考慮過，天大地大，總有去處，如今我還有能夠回去的家，這次一定不會迷路了。”帝龍胤眨了眨眼，坦言道，“逍遙，你以前跟我說過，一輩子很長，可以遇到很多好的事，好的人，看好多美麗的風景，見識好多有趣的事物。我那時候生怕自己離開了你們，你們就再也不需要我了，所以不敢多想，只想多陪你們一日，就多賺一日。如今我再也不怕了，所以我想出去看看。可以嗎？”
“看來，我們的小龍胤真的長大了。”神毓逍遙有些欣慰，又有些不捨，摸著他的頭髮，嘆道，“可是在我眼裡，你還那麼小，萬一受人欺負了怎麼辦？萬一被壞人拐跑了怎麼辦？萬一你走太遠了不認得回家的路怎麼辦？你看，我要擔心的事情這麼多，愁白了頭髮，你忍心嗎？”
帝龍胤大抵沒考慮過這一層，頓時被問得有些懵了，囁喏半天，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君奉天開口了，“玉逍遙，你幼不幼稚。”
只見神毓逍遙輕笑一聲，指尖點着帝龍胤的鼻子，說，“逗你玩的，唉，想我逍遙哥一世英名，聰明絕頂，智冠絕倫，怎麼就養出這麼個傻兒子來。”他頓了頓，又趁機捏了捏帝龍胤的臉頰，細膩柔嫩的手感，想到有一陣子摸不到了，心裡頭多少還有些遺憾，“去吧去吧，真遇上壞人了，你別和他們說話，也別聽他們廢言，打得過就往死裡揍，打不過就跑，反正戰略性撤退不丟人。那叫謀略，懂嗎？”
“嗯。”
“別老是教龍胤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師弟你倒是自個兒教呀。”
君奉天沉默了片刻，帝龍胤以為他有什麼交代的，正要洗耳恭聽，不料他卻說，“罷了，就聽玉逍遙的吧。”
一時間，連始終沒有說話的雲忘歸，這會兒也不覺得笑岔了氣，帝龍胤撫著他的背，替他順氣，還認認真真地答道，“是，龍胤記住了。”
——『父皇，母后，孩兒在苦境過得很好，很幸福。我交了許多的朋友，兩位義父也很疼愛我，我還有一個最好的朋友，他叫做——』
“帝龍胤，你和夜風磨磨蹭蹭的在後頭做什麼，不是說要跟我一同去行俠仗義、仗劍走江湖嗎？”
“我這就來了，雲大哥，等等我。”
完
後記：
雖然沒有記憶，但這篇文裡頭的龍崽，確實對上輩子經歷過的事情太陰影了，他一直覺得那些很好的東西都是一場夢，而夢終究是要醒的，所以成天都在擔驚受怕，甚至在夢醒之前忍不住先逃了。後面他再一次的哭，對應的是逍遙伸手問他願不願意的那一段，第一次哭是因為他害怕，這一次哭就是他徹底不再害怕了。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最後留白的名字，其實答案是誰，文裡已經給出來了，之所以留白，主要是有段特別想寫的關於龍崽和雲忘歸的梗，未來估計會寫到，那時候再續上這段吧。
實話說，奉天逍遙暫時退場以後我對霹靂差不多可以說根本不關注了，後來因為跟紅爺一起去螢火蟲的時候，被她賣了龍崽的安利。當時有點好奇，回頭就去補了他的退場，我的確完全沒有看龍崽的劇情，除了我首頁時不時刷到一些吐槽之外，我對這個角色絲毫不了解，但真的被那個結局給虐到了。我大概最見不得這樣的角色，天真純粹，卻被沉淪濁世這樣糟蹋。他本該得以世界溫柔以待，然而這個世界到底不曾溫柔待過他，他不恨不怨，連最後一段自欺欺人的獨白，都無一真實，可見他有多嚮往這些他從來都不曾得到過的東西，連假的他都願意緊抓不放。也是那時候想著要為這個角色寫文，自然後面也就專門去補了這段劇情。
奉天逍遙養崽的故事我其實不是第一次寫，以前私底下給基友們寫過一篇，當時設計了一個叫君長樂的角色，他是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像少年時的奉天逍遙，年少輕狂，矜持驕傲，又正氣凜然，當為俠者。他也是離家出走，理由跟龍崽卻截然不同，寫這篇文的時候我常常會想起當初那篇文，會想兩篇文裡奉天逍遙不同的反應，這是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長樂可能不是親生的，龍崽太值得疼了。
最後，我還了龍崽所有他應得的東西，明知道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圓滿，並非真實。但我覺得，有時候同人不就是這樣嘛，圓滿一段念想，成全一份遺憾，延續一個美夢，天荒地老，地久天長，那都是很好的事，合該就給自己愛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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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特別感謝還有人給我打賞，哇，真的太真愛了！
未來會補一段龍崽和奉天對談的小段子，因為不好放在這篇文的正文裡，就另外寫出來，聊作感謝了XDDD
P.S. @紅時 寫完了，收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