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亂炖

×電影宇宙。
×冬兵隸屬神盾局設定注意！
×過去冬兵與黑寡婦之間確實有過一段關係注意！但當時冬兵沒有任何Bucky的記憶，不會對後續他與Steve的感情發展有任何影響。Natasha最終CP仍然是鷹眼。
×梗概：神盾局中一度流傳着關於“幽靈特工”的傳說，他不在任何一個部門裡頭留下記錄，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真實面貌，傳聞他只會出現在任何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戰場上，每次都近乎完美地完成，又消失無踪，就像一個鬼故事。他們都稱這個故事為“冬日戰士”。

13

重逢的驚喜過後——不得不說對於冬兵而言絕對是驚嚇的部分要更多一些——他們倆人之間就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他看得出來Steve心底里有無數個問題正不斷地往上冒，他低垂着視線巡迴在彼此相隔的距離之間盤算著先要怎麼開口才更為合適，最終等到美國隊長再次抬眼，那樣直白的愧疚與痛苦差不多是直擊冬兵的靈魂，讓他的內心都彷彿要灼燒起來。於是不等Steve開口，他先擺手揮停，“不，停下，Steve，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但就是——別，什麼都不用說了。”

“Bucky，我真的很抱歉……為所有的這一切。”

“天哪，Steve，你沒有對不起我任何的事情，即使有，那都過去了，你必須停止你這該死的自責，和在這兒向我懺悔。你知道我們之間從來不需要這個。”冬兵頓了頓，眼前的男人眉頭都要擰成麻花了，他眼底里流露出的悲慟與七十年前眼睜睜目睹着Barnes的墜落一樣真切，他一刻都沒有辦法停下對這件事情的悔恨與愧疚，這種悲傷幾乎從他清醒的時候就折磨他至今。然而，這並不是Steve的錯，甚至不是任何人的錯，Barnes當時所作出的選擇，任何結果都是值得的，這是該死的見鬼的戰爭，硬生生造就出來的生死離別的慘劇，沒有人能夠在這裡頭得以倖免。

“同樣的話，我只想还給你，Bucky！”Steve冷靜了一會兒，他的目光牢牢地鎖在了冬兵的身上，接著道，“你該明白我同樣了解你全部，我認識你一輩子了，Buck，你知道當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就在我面前，卻裝作不認識我的時候，我心裡頭是怎麼怎麼想的嗎？我想，上帝啊，怎麼會有個人這麼傻，這些全部都不是他的錯，可是他卻認為不再有資格同我分擔了，然而除了他，世上沒有人更配得上站在我的身邊了。你是個蠢貨，你知道嗎？”

Steve哪怕是痛心疾首的模樣也是真誠的，他輕而易舉地就將冬兵這些年來偷偷藏起來彷彿見不得光的負罪感全數暴露到空氣底下，換作是任何一個人，他也發誓絕對不會讓對方這麼完好健全地站在他的面前。冬兵心想，你他媽的怎麼敢啊Steve！然而，他唯一有力的舉措就是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這樣凜冽的眼神對任何一個不叫Steve Rogers的人來說都相當有效，他們總會識相地噤聲，但這些人都不是Steve，他們認識對方一輩子了，他們了解對方每一個表情，他幾乎不可能嚇唬得到他。

冬兵知道再說任何反駁的話都沒有意義了，他實在不太願意跟Steve解釋些什麼，鑑於他認為可能一切的解釋對於Steve而言也都是沒有意義的。這個來自布魯克林的混小子，以前就學不會屈服，他只要認為自己是對的，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人能證明他錯了——最可恨的還有一點，絕大部分時間，他確實總是正確的那一個。

“停，夠，我們真的必須要在這種情況下互相指責嗎？你個混球。”冬兵認為適當的戰略轉移絕對不會是可恥的，他扯開了自己身上的話題，重新回到他們共同關心的目標上，“我們時間不多了，Pierce不可能無緣無故拋出一份‘代號：冬兵’的計劃，他指望你矛頭指向Fury，為什麼？他想要你站到他的那邊，顯然他對你了解不夠，九頭蛇跟你的關係欄上差不多可以填上‘不共戴天’了——噢，忘了，你還不知道他是九頭蛇，不過他也不能指望你能幫他做些什麼……”

“他們想要隊長替他們找到你，士兵。”一旁的Fury終於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冬兵的話，他說道，“Pierce不止一次透露過對你的情況的關注，由於我並不認為你會願意服務於任何的政客，你的所有情況與任務都直接只有我一個人監控。我猜想，九頭蛇自從得知Romanoff探員找到‘冬日戰士’之後，就一直希望將你回收。他們大概認為你是前蘇聯從他們手上盜取的‘重要資產’。”

“挺有道理，儘管聽著有點兒噁心。不好意思，我跟九頭蛇的關係也不會比Rogers好到哪裡去，不如說，他們現在不少人還在我黑名單裡頭，我倒是很樂意去給他們送上顆子彈，總費不了什麼功夫。”

“Pierce挑撥離間這招用得也算不錯，今天如果不是你在這裡，我想Rogers與我之間不會那麼容易收場。”Fury喘了口氣，百無聊賴似的。

Steve皺著眉頭，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最終停留在Fury的身上，語意森寒地說道，“我不認為我們現在這個也叫‘收場’，我更傾向於將它形容為‘秋後算帳’。九頭蛇在你眼皮子壯大，你明知道這件事卻允許他們為所欲為，有多少人要為此而犧牲，你心裡頭真的清楚這個數字嗎？”

“我並沒有允許任何事情，Cap。”Fury無可奈何地將腦袋往後靠，瞥了旁邊沉默的冬兵一眼，繼續道，“正因為我不允許，Barnes才會替我辦事。”

“你這是在利用Bucky！”

“我更樂意稱這件事為‘相互合作’或者‘互利互惠’。”

“停，停，停——OK，讓我打斷一下，你們議論的當事人可還站在隔壁。”眼看著餘怒未消又要怒上眉心的Steve，冬兵適時地插入了這場無意義的爭辯，“Steve，我很好，這是我的選擇，沒有人強迫我或者利用我做些什麼，我並不僅僅只是為了Fury辦事，我還得為自己復仇。為了他們提供的思路與技術把我折騰成那個樣子。所以，就是，先冷靜下來好嗎？我認為我現在做的，還算是正確的事情。”話音剛落，Fury的表情難免有幾分得意，但他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儘管冬兵看懂了，他心想這大叔可真夠幼稚，“另外，Steve，‘秋後算帳’這件事你得排號了，我跟Fury少不了還有些‘私人恩怨’要清算。”說著，他挑釁地飛個眼神給Fury，看氣不死他。

只是顯然Fury已經相當習慣了，Steve倒一時半會兒緩不過神，他張口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把話全部都壓下去，魂不守舍地點點頭。冬兵猜，大概Barnes沒有穩穩地站在他那邊這個事實讓Steve有點兒沒有辦法那麼快消化，看著他可憐巴巴塌下的肩膀，他都情不自禁地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在欺負人了。可是，他總得使得Steve明白，許多事情已經被改變了，這些改變是沒有辦法回頭，他無論如何也都回不去成為他記憶裡頭的那個“Bucky”，他是冬兵，他以冬兵的模式生存，也是以冬兵的模式思考。這些，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去面對，那都是成了事實的現實了。

“現在事情該怎麼處理，我想你原來的計劃裡應該沒有‘美國隊長’這個選項。”冬兵聳聳肩，一臉輕鬆地緊接著補充了句，“我認為你乾脆還是考慮讓我去把Pierce做掉算了，我現在可是被他弄得十分火大，我保管我的子彈會祝福他有個甜蜜的美夢。”

“Barnes，”Fury拖長了聲音，彷彿是對著什麼頭疼的熊孩子似的，他總是用這種不贊同的父親的語氣來跟他說話，煩得要命，“沒有‘做掉Pierce’這項任務，OK？就照原計劃實施。”Fury一邊說，一邊伸手捲起了病服的衣袖，冬兵掏出了Hill方才錯開身之際塞給他的針管，上前去準備給他注射。

這時，Steve拽住了他的手臂，冬兵回過頭，一臉疑惑，“這是需要任務解釋的意思嗎？我想我們的時間可能不太充足，Steve。簡單來說，這就是——”

“我知道你們大概要做什麼，我沒有瞎，也不傻。我只想問一句，Bucky，你又打算從我身邊逃開了嗎？”

“我沒有任何要‘逃開’的意思，Cap。”冬兵語氣十分無奈，但他還是回過頭將針頭插進了Fury懂得靜脈，對方一臉看好戲的眼神，意味深長的目光瞧得他直想揍人。“我甚至需要你的幫助，待會兒我會按下急救鈴，這窗台後面的有個九頭蛇派過來——雖然我不認為他們會承認——總而言之，他被我‘清理’了，一會兒有人衝進來，你將這些事情告訴他們，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然而，Steve沒有放手，他依舊用力地抓着冬兵的手臂不肯放開，儘管對冬兵來說，他實在是有至少十五種或者以上的方法讓他鬆手，但他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他需要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在這裡出現過地悄然離開。就跟他來的時候一樣。他嘆了口氣，回過頭盯著Steve，他們兩個眼神膠著，可誰都不願意服軟，他知道Steve在擔心什麼，如果世上最可怕的殺手要躲一個人，那麼即便是美國隊長也毫無辦法。Steve像是不能更清楚明白，一旦他在這裡放開了冬兵，要再抓到他，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因此，他寧可說什麼都不願意撤手。

“Steve，能不能就先把我們兩個之間這些破事先放一放。”

“不，Buck，我欠你七十年了，足足七十年了，我現在一秒都不想等，我不認為任何事情比眼下這件事更重要，你知道，我總有辦法處理好。”

“天哪，你把那該死的正直的聖人Steve還給我吧！你所能想到的任何方法都糟糕透了！而且Fury可能真的會死！”藥物已經注射進Fury的身體裡頭，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效了，冬兵知道自己得馬上去按下那個急救鈴讓人送進急診室才行，然而固執己見的美國隊長卻在這兒胡攪蠻纏。

“你不會讓他死。”Steve平靜地望著他，彷彿完全感受不到現在已經是十萬火急，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正在等著他們，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那麼好的人，Bucky。”

“你……你簡直……”這樣信誓旦旦的話還能講得那麼煽情婉轉大抵天底下也就是美國隊長一個了，冬兵一時語塞，像是老半天都緩不過氣來似的，到了最後，他終於不得不棄械投降，“你贏了，Steve，我不走，我哪兒都不去，阻止‘洞察計劃’的任務完成之前，我們可以一塊兒行動——行了吧？放手。”

Steve聞言果然放開了他，冬兵急忙過去按下了急救的響鈴，一時之間，醫院走廊上響起尖銳刺耳的聲音，他三兩步跑到了窗邊，正準備翻身出去，沒想到再次被Steve一把逮住。這下他可真的有點兒生氣，回過頭瞪了對方一眼，沒想到Steve卻伸手過來托住了他的後腦勺，低聲說道，“還有一件事我也不想等了，Buck。”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籠了上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唇畔濕熱溫暖的氣息——冬兵震驚得幾乎要腳一打滑往後摔下去，然而Steve始終牢牢地攀住了他。

這就是一個吻，一點兒都不纏綿，也似乎沒有更多別的意思，Steve緊接著也飛快地退開一步，冬兵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他——操！這是幹嘛？現在這是在幹嗎？

沒想到，Steve竟然還能若無其事地笑著對他說，“小心點，Bucky。”那笑容有點要亮瞎他的眼睛的錯覺，冬兵一聲不吭，面罩戴上就翻身離去，簡直無法承認這種氣勢真的太像是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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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總要來個Kiss意思意思，隊長還挺浪漫的，冬哥下回有機會得扳回一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