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亂炖

×電影宇宙，參雜少量動畫/漫畫梗
×不會有肉不會有肉不會有肉，重要事情說三遍
×梗概：史蒂夫死後巴基接任成為新一任美國隊長，全新的生活中，他正努力地嘗試成為真正的“美國隊長”，這是關於創傷與治愈的故事，本文特殊原因，只有一個角色的名字會以英文顯示。
×劇透：隊長沒有死

11

等他真正平复下来，静止的世界仿佛又开始流动起来，巴基松开了Cap，金毛犬似乎仍有些不放心地把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他，温润的目光像是在说“你还好吗真的没事了吗”。巴基抹去脸上乱七八糟的湿漉漉的水迹，扯出了个轻松的笑容，“没事了，Cap，我挺好的。”聪明的狗大抵还是不太放心主人，它没有转身离去，只是歪了歪脑袋，好像还在确认些什么。他只好煞有介事地又补了一句，“真的。”随即换来黄金猎犬亲昵地舔舐，粗糙的舌头蹭到他的脸上，搞得巴基又是一脸湿黏的痕迹。他佯装生气地拨开Cap的脑袋，瞪了它一眼，但终究还是笑了起来，鼓励似的揉着它颈项那圈绒毛。

他站起来，亮起了房子里的灯，史蒂夫这间公寓的隔音效果对于冬兵来说实在称不上是好，邻里左右磕磕碰碰的声音纷纷涌进他的耳膜中。他听到楼下有人吵架，也有人在看电视，还有厨房里乒乒乓乓做着饭，参杂着几声猫叫，巷子里兴许还有路过的野猫，街道上行人嘻嘻哈哈，路上的车飞速行驶……各种各样的声音，一下子又在鲜活了起来。

对于此刻的巴基来说，这些反倒不再恼人了，他想，这种种响动，无一例外地透露着“活着”的生气蓬勃，他曾经也是那样喜欢热闹的人，即使作为冬兵的时候，许许多多的声音依然在他的脑海里交织回旋。那时候他说不清楚是什么，后来觉得有可能是记忆，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巴基·巴恩斯”始终努力活着，他一直试图将这件事告诉冬兵，而那么多年来，冬兵一直对脑海里回荡的残响置若罔闻。

他烦操，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此而烦躁。

冬兵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活着”，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巴基也不认为自己知道。

他坐到书桌前，开始拨弄着之前放在那儿的信封，他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些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地逐封拆出来。然后巴基看到了那些信，相隔了遥远的七十多年的时光，辗转又终于回到了他原来的主人的手上。最开头的一些，是他刚到欧洲那会儿写给史蒂夫的信，字里行间都充斥着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就上阵杀敌，他记不大清楚具体都是些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隐约猜想得到兴许是训练营那会儿。

属于“巴恩斯中士”的记忆对他来说已经太过久远，如同尘封多年的旧时影片，全是黑白模糊的画面，里面嬉笑怒骂全是无声的静默。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本应该恢复了绝大部分的记忆，可惜总有那么些旁枝末节无论如何都无法再仔细地回想起来。训练营的故事应当是枯燥重复的，无聊得他都憋不出一字半语，信里头诸多见闻都是退下战场来的士兵闲聊中的画面，他的生活反而无一字多余的赘述，全是穷尽脑汁压榨出来的干瘪的乐趣。

那时候他在想些什么呢？他想告诉史蒂夫些什么呢？这么多年之后，他竟一点儿都无法可想了。

之后接连数封，是他辗转在欧洲战场时，给“仍在布鲁克林”的史蒂夫寄回去的信。初时上战场的亢奋逐渐被怀念旧时的布鲁克林日子所替代，巴恩斯中士不再假装战争到底有多么好，不再假装他多么希望能多杀几个敌人，他那些看似轻松活泼的字眼底下，隐藏的字字句句都是对没完没了的战斗的疲累与厌恶。他有多想念布鲁克林，就有多想快点儿结束战争，回到史蒂夫的身边。可他又是多么地恐惧，如果他不在前线对抗敌人，后方的家园就不再安全，巴恩斯中士惦记着史蒂夫的身体，惦记着他艰难的工作，惦记着那个傻小子会不会又被堵在巷子里学不会逃跑。他惦记了那么多，最终只化作了每一封信最后平平淡淡索然无味的一句“我想念你”。

巴基突然意识到，也许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了他的挚友不自知，又或者，他是知道这份感情的，却始终秘而不宣。然而，这些他都已经忘了。

如今他看着这些信，想象着史蒂夫苏醒以后，面对七十年后再也没了“巴恩斯中士”的世界，坐在同样的书桌前，同样一盏灯下面，读着迟到了那么久的他写给他的信，那时候，他又该在想些什么呢？史蒂夫能如同他明白巴恩斯中士的心情一样明白吗？

仿佛是藏在了布鲁克林街头巷尾那些隐秘的角落里头的隐晦的情诗，用他们曾经度过的终日无所事事的快乐时光来著写，历经战争，生死，别离与重逢，在他们天各一方，都忘记了彼此已经爱着对方那么久以后，终于，这些信被寄到了真正的收件人的手上。那时候，史蒂夫已经错过了这些信件七十年，而他遗忘了这些心情七十年。

他又再往下翻，发现陆续出现的不仅仅只有巴恩斯中士寄给史蒂夫，还有史蒂夫试图给前线的巴恩斯中士寄过去的。他的记忆如果没有混乱，那么他还能记得，这些信他几乎是一封都没有收到过。但不能过分苛责那时候的邮递人员，史蒂夫寄出来的信，辗转到了军部，军部派人深入欧洲深处的战场寻找那么一两个士兵，中间经过的许许多多的人，总有一些不太保险。印象里，他给家里寄去那么多封，家里又给他送回来那么多封，最终到他们彼此手上的也不过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的数目。更何况，他现在比以前更加明白，他是不太可能可以收到史蒂夫的来信。他查看这些信的日期，史蒂夫不是在秘密地进行训练，就是成为“美国队长”后没完没了的巡演，为了将这个超级士兵的计划完美地隐藏起来，军方从中做了多少手脚以防万一，巴基完全可以想象。

事实就是，当年巴恩斯中士锲而不舍从战场送往后方的信，史蒂夫一封也没有收到，而史蒂夫锲而不舍辗转在各地给前方的巴恩斯中士送过去的信，也是没有一封真正交付到收信人的手上。仿佛是命运给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讥讽着他们完美地与对方错失掉的那么多的时间。以至于那么多年以后，他们依旧持续地犯着重复的错误，像是一道永远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沟壑，哪怕只有一步之遥，他们总要有一个人跨不过去，或者干脆两个人都迈不动这一脚。

想到这里，巴基忍不住哼出了个怪异的音节，这惊动了一直乖乖趴在他脚边的Cap，金毛犬警惕地抬起头，挺直了身子坐了起来，他伸手过去揉了揉它耷拉在两边的耳朵，宛如叹息似的说道，“没事，Cap。”他又拍了拍金毛的脑袋，听话乖巧的狗又安安静静地趴了回去，下巴搁在他的脚边，松软的绒毛暖洋洋地蹭过他的皮肤。巴基低笑一声，开始阅读史蒂夫写给他的信件。

比起巴恩斯中士写写划划删删减减，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将每一封信都塞得满满，史蒂夫大部分的书信都像是十分匆忙。长的十来行左右，短的可能只有两三句话，差不多无一例外地用“我还有工作，得去忙了，回头再联系你”作为结束。巴基料想得到，他恐怕都是在舞台后面做准备的时候，偷空写下来的，有时候信纸的背面，还夹带这潦草的素描，一些城市的风景，或者是一些女生的绘象，他有点不敢想象要是前线的巴恩斯中士收到这样的回信会作何感想，会因此而生气吗？或者嫉妒吗？还是安心被史蒂夫这份“安逸”的工作所欺骗，充满底气地上阵杀敌？

此时此刻的巴基却只有一个念头，史蒂夫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傻子。

连谎话都不会说的史蒂夫为巴恩斯中士编织了个最美丽的谎言，他傻里傻气地自以为描绘了后方安稳美好的生活就可以叫对方全无后顾之忧，就将满腹的怨怼与无奈全数吞下。他是美国队长，他穿着那件可笑的星条旗紧身衣不是为了和后面那些穿着短裙露着大腿的姑娘们逗乐只有十一二岁的小朋友，和那些终日粉饰太平的政客们。他是为了报效他的祖国，为了得到去往前线的机会，才走上那个生死未可知的试验台甘愿当那只白老鼠。可是他的理想他的抱负，全部被灿烂的谎言埋在了荒诞的歌舞剧以及虚假电影里头了。他最终成了被那句“这是为了国家”的善意欺骗锁在了舞台的杂耍猴子。

可是，他还对巴恩斯中士说，我活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好好杀敌，连带我那份一起。说的好像真的似的。

最后，巴基翻出来的是一封格外与众不同的信。与之前三言两语的仓促不一样，史蒂夫仿佛是终于得空，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给巴恩斯中士写一封长信。开头的部分和刚才翻出来的那几封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他含糊地提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但起来颇为辛苦，好几次说了他是回到家倒头就睡了，第二天一早又要提起干劲继续做。尽管如此，史蒂夫却说他是真心地喜爱着这份工作，这让他看起来不算是全无用武之地。看到这里，巴基终于意识到，这才是时间上最早的一封信，那时候的史蒂夫，应当是在秘密地进行训练，为了接下来的实验而接受着军方的考核。

史蒂夫也当然提到工作虽然挺累，但待遇很不错，他买得起信纸，也能买钢笔墨水，因此他决定给巴基写一封信。他在信中提到了布鲁克林，回想起他们最初的相遇，巴基已经不是太记得了，但透过史蒂夫写的信，他又勉强地记起来了一些。事实上，他注意到这个特别的小个子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明明瘦弱不堪，活像风一吹就能倒，可是偏偏又特别倔强，明明还没个女生强壮，却在对方受欺负的那一刻勇敢地站出来，被打得脸青鼻肿的，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有好几次，巴基听着那些小流氓的嘲笑，他都要忍不住去认识这么个怪小子了。但是史蒂夫和谁都不亲近，他背着看起来比他还大的画板，目不斜视地穿过对他的流言蜚语，仿佛他的世界除了维护心目中的正义与善良，就再也没有别的值得关心的事情了。到头来，巴基真正跟他交上朋友，依然还是在一次闻名已久却不曾真正亲眼见到过的“史蒂夫被堵后巷殴打”的事件中。

这并不值得大书特书，尽管史蒂夫回忆起这件事，字母末尾勾起的尖尖角看起来都是雀跃不已，然而对巴基来说，那只是一次足够平常的举手之劳。日后无数次，他都得从这些大大小小的街巷中，将史蒂夫从垃圾堆，污水里，扒拉出来。有时候臭骂他一顿，有时候无奈又好笑地给他上药换衣服。史蒂夫永远都学不会在遇到比他高大得多的混混手底下逃跑，他坚信的始终只有一个道理，逃了一次就会永远地逃下去，他不会当这样的懦夫。巴基大概是从那一刻，看穿了那具孱弱的身躯底下埋藏了多么坚强的力量，也大概是第一次，意识到了史蒂夫闪闪发光的耀眼的灵魂。

史蒂夫说，你不能想象当时我看到你的背影时，想到了些什么。我出生至今一直被病痛所滋扰，身体比同龄人要瘦弱得多，可我从未放弃要如同我父亲一样成为保卫这个国家，为这些人能和乐地生活而死的英雄。所以我不愿屈服于那些不对的事情。但是，事实上是，除了我死去的父亲，和努力让我们两个人在布鲁克林活下来的母亲，我周围的生活里，从来没有过真正的英雄。英雄就像是我憧憬的一个遥远的梦境一样，直到那一天我遇见你了，你就站在我的面前，阳光底下我看见你模糊的背影，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美梦成真了。巴基，你一直是我英雄，是你让我明白，我从前之所以抗争那些不公平的命运，是因为我不服气，不甘心，我自卑于自己的怯弱和无能为力，不断地想要证明自己。可实际上，真正的英雄，应当是他们有能力为恶之时，却选择守护善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决心以你为榜样，努力地走到能与你并肩的地方。

巴基却想，不是这样。是我在努力，试图重新走回到配得上你这样的期盼的道路上。

从贾维斯那儿借来的录音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手机里，巴基选择在这个时候将它打开——那是史蒂夫离开这个世界前，最后留给他们的话，他指望不上托尼能一字不漏地全部复述，可是他们总归还有尽忠职守的贾维斯。在斯塔克大厦里不存在什么个人隐私，复仇者们早已见怪不怪。不难想象如果有朝一日贾维斯保留下的音像流出，恐怕整个联盟的公信力都要遭受到质疑。可是，如果没有老贾，他永远不会知道史蒂夫最后说了些什么——他又会说些什么呢？

“托尼……是你吗？”他听见斯塔克慌乱的回答，其中夹带着什么人急冲冲地怒吼，博士在哪里之类的话。史蒂夫缓慢地吐字，好像每一句话都是他最后一次呼吸，浑浊而沉重的呼吸几乎要击碎巴基重新建立起的心防，“‘美国队长’不能死去……托尼，拜托你，这个称号一直以来有着比我本人更重要的意义……人们需要‘美国队长’，所以不要让这个意义消失……巴基现在拥有新的生活，但是如果任何需要他再次为了什么而握抢，他一定会愿意成为战士……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史蒂夫好像在笑，又仿佛是松了口气，随即，他再次庄严地续道，“这并不容易，对他来说，接受我的死亡……和接掌这个盾牌……你必须帮助他、为了我，为了我……帮助他成为新一任的‘美国队长’，不要让这个梦陨落……（*）”断断续续的呼吸中止在托尼郑重其事的应诺中，录音在这里断绝，即使没有听见后面发生的事情，巴基也料想得到当时场面的混乱。

他又再一次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之中。手上仍是史蒂夫那封信，他再往下写的时候，开始陆陆续续重拾起他们仍在布鲁克林生活的时光。就在之前巴基独居处不远的街道，他们一起上学下课，一起学画画，他出去工作，为了将挣得的钱全数用在史蒂夫所需的药物之中，每周仅剩不多的几个钱，成了当时仿佛是一辈子那样的期盼，他们到街头转角的铺子里买来一个香喷喷热腾腾的苹果派，两个人慢慢一点一点地分着吃。

史蒂夫说，巴基，你本不需要吃这样的苦头。你有富足的家庭，疼惜你的父母，敬爱你的弟妹，我想到你这样快乐的生活，是不应该与我绑在一起，因此，母亲的葬礼之后，尽管你提出来要搬过来与我一起住。我拒绝了。直到你根本不理会这些抗议，仿佛它们是无关紧要的玩笑，一次又一次地提出来，我终于还是答应了。至今我仍为我当初无谓而多余的坚持感到抱歉。巴克，你说过，你会陪我到最后，我也愿意将同样的话交还给你。我不怕吃苦头，那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但是，真正有人愿意和你在一起同甘共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样才是真正的生活。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你或许无法想象，那些日子里，我真的感到了无比的快乐，充满了与死神一战的勇气，无数次生死边缘我都没有放弃，因为你就在我身边。你支撑我走过来，一路走到了现在。

后面，史蒂夫提起了战争，自从巴基离去以后，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他们分开多久了，好像他们认识了一辈子，都没有尝试过那么长时间的分离。他希望战争赶紧结束，这样巴基可以尽快地回到布鲁克林，他们可以像以前那样住在一起，直到巴基找到喜欢的姑娘，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史蒂夫会成为他们的邻居，画一大堆关于他们生活的画，或者开一家花铺，而巴基可以有一个咖啡馆。但那里绝不能卖酒，因为史蒂夫担心在卖出去之前，那些好酒都会被巴基给喝光。

他用真切的字句描绘了个理想的生活，真诚得仿佛战争一旦结束就全部都得以实现似的。巴基却知道，再也没有可能。这封没有寄出去的信，是史蒂夫在实验开始前一天给他写下，为数不多他在最后标上了日期，他几乎可以想象明天生死未卜，今天夜里他却坐在训练营的宿舍里，接着那点儿灯光给前线的挚友写信。他写完了过去的回忆，写完了未来的想象，最终，忍不住还是写下了对巴基的思念。

史蒂夫说，巴克，我想念你。非常非常想念你。我害怕梦见你，又想梦见你。我担心你在前线受伤，或许还会有更糟糕的消息。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坐在这里。我多么希望我现在能赶到你的身边，与你一同并肩作战，我们可以互相照顾背后，就好像我们在布鲁克林那时一样。甚至我不介意死在你的身旁，和你一起为国捐躯。然而，我现在还是什么都做不到。我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能到前线去。噢，巴克，我真的很想念你。

巴基轻轻地抚过轻薄的纸张上那些被时光糊化晕开的字体，最后低头亲吻了史蒂夫落下的签名。

“蠢货。”他耸耸鼻子，感觉到眼眶又再一次开始泛酸，但他仍是牢牢地盯着那张信纸，仿佛是透过那些干枯的笔墨看到那个遥远的写下这封信的人，“我也想念你，真的，非常想念你。从未有一刻停止过。但是，我不能到你身边，不能像你渴望去找我那样来找你，如果这个是你一直在做的美梦，我会尽我所有的一切将这个梦延续下去。你拥有我给你的承诺，史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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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漫畫隊長交給托尼的那封遺書。

天啊，第十一章真是寫死我了！由於前面第十章是第一部分一個小高潮，我的情緒一直亢奮怎麼都下不了，但第二部分的開頭不是那種激動的延續，而是應該逐漸平靜下來。本來隊長的遺書部分應該是第十章，巴基一直看那些畫一邊聽的BGM，但後來想想還是往後安排。

因為前面也說過，第一部分是巴基終於意識到史蒂夫已經死了，那麼第二部分就是他意識到史蒂夫死後，他仍然要活下去，仍然要成為“美國隊長”，我希望這樣的安排比原來會更好XD

信的梗是想好的啦，但沒有想到竟然寫了那麼多！模仿隊長口吻寫信真的好難啊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