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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花】Life is like a boat CH.3

×生存院妄想劇情,花京院病弱注意。
×時間線為三部結束之後到四部,中間部分劇情可能比較跳躍,請勿見怪。
×梗概:花京院雖然活了下來,但他意識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是與過去十七年來完全不一樣的人生,他要開始學會怎麼樣在創傷之後重新站起來,再一次與承太郎並肩。


3

這樣的隔空對話,從開始之際,就延續了好幾天。承太郎到底沒有在明信片上多問一句關於花京院身體的話,他偶爾會答复他一些談話,又開始拋出了一些沒頭沒尾的問題,花京院有時候忍不住要在傳呼的留言上多說兩句,大抵都是他們覺得有意思的東西。他也不會主動談論自己為什麼能給承太郎回覆,他想承太郎必然已經知道,他們兩個人那麼了解對方,甚至有陣子他都有種錯覺,他們幾乎就是一心同體。承太郎看似孤傲冷淡,花京院卻能體味他細節處的貼心,他慶幸他什麼都不問,這樣他也就能什麼都不說。

如果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說不准哪天花京院能輕描淡寫地提起,那些睡不著的夜裡,他支撐着彷彿支離破碎的身子,透過簾布之間的一絲縫隙望出窗外,窺見那一點點蒼涼的月色,風沙與星辰都浸在裡頭,化成明晃晃的迷離的夢境。他想著承太郎這會兒該是睡下了,還是坐在旅館的窗邊,和他看著同樣的夜色,想著他的事情。那時候,可真想見一面,哪怕不在篝火邊上聊著天,兩個人互相靠在一起的體溫也是暖和的,不像只有他一個人,或者承太郎一個人,冷冰冰的晚上,好像被子都被浸涼了似的。

但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告訴他。

他好像是希望承太郎能懂,又像是不希望他那麼快能明白,所以,只好將這些話都嚥下。他還裝不出來風輕雲淡,也沒想過要撕心裂肺。然而,當他從鏡子裡瞧見自己,顴骨下凹陷下去的臉頰泛著不健康的慘淡的白色,眼皮底下濃重的青黑,雙眼上的傷痕邊沿日漸凸顯出紫青色,那樣地憔悴頹靡,除了還閃動着堅持的目光的眼睛,依舊頑強地不肯服輸,他都快認不出這個人竟然是花京院典明了。

於是他闔上了所有的鏡子,拉上厚重的窗簾,在昏暗的房間裡,扶著床邊的欄杆艱難地邁著步子,忍住不回過頭去看在空氣中幾乎虛化了一樣的通透的綠色人影。這一段路,他還能靠著自己再走一段,前面的承太郎一定不會走得太快,他可能就停在那兒等著,等著他追上來的那一天。花京院想,他總不會讓他等得太久。

之後有幾天,承太郎突然沒再給他送明信片,起初花京院擔心他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情,過了兩天之後,意識到任何的提心吊膽都沒有任何幫助,他又被迫專注在自己的復建上。他最近主動聯繫上了這裡的醫生,希望他們能幫他做一系列的推拿,儘管他能依賴自己站起來,又重新開始走動,可是這遠遠不夠。一開始他的主治醫師非常不滿意他獨斷專橫的行為,他認為這個療程裡,他應當好好地躺在病床上,再配合後續的療程慢慢恢復,但是花京院告訴他,這等於宣告了他一輩子都得像個病人那樣。他知道自己可以,也知道醫生必然是有方法,沒有那麼溫和也沒有關係,他只是不想溫溫吞吞地“慢慢來”。後來醫生被他說服了。

因為沒了明信片,花京院與外界像是斷絕了一切的聯繫,他悶在病房裡,偶爾和法皇聊上一兩句,就像小時候,他身邊沒有任何的朋友,只有法皇陪著他。或許是長大了的緣故,他意識到這樣做並不能讓他感覺到舒適一些,不再像從前那樣自得其樂,他便又拉開了窗簾,打開了房間裡緊閉的窗戶。白天的時候熱浪隨著風沙席捲而來,即便他什麼都不做地待在病床上,額頭和背脊都是汗津津的。夜晚的時候,溫度驟然地下降,他在看護的抱怨上才不得不將窗關得嚴實。日復一日,好像能找到什麼趣味似的。

直到他某天在窗邊又重新看到了承太郎,像是風塵僕僕地從哪裡趕回來的模樣,那件黑色的厚實的校服上都染著了泥色。但人看著仍是挺精神,步履如風,一下子,身影就沒入醫院的大樓裡,再也看不見了。似乎也沒有受傷,應當不是有了什麼麻煩,花京院下意識地長舒一口氣,渾身都放鬆了下來,便感覺到身體的疲累。他又躺回到了病床上,數著什麼時候,護工該把今天份的明信片給他送過來,又想著承太郎這幾天興許去了什麼地方,沒一會兒,反倒真的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病床邊上的椅子被挪動過,夕陽透過窗,射入房間,椅子上頭落下的細沙閃閃發亮。承太郎來過,在花京院一個寂寞的夢境裡,他就坐在這兒,望著他,大概想著他們的畢業旅行之類的事情,甚至不驚動一隻悄然停駐在窗邊的蝴蝶。

花京院起身,骨頭似是發出“喀拉喀拉”的響動,他全身上下都是隱隱的酥麻,腦子昏昏沉沉地,他可是睡了一個好覺。余光瞥見床頭櫃上擺著的明信片,他側過身伸手拿起來,這才發現原來是張照片,承太郎一個人站在那兒,他的背後起伏着底比斯的神蹟的模糊輪廓,餘下的都是陰沉沉的灰藍色。深廣的穹窿底下,只有星辰與月亮的殘影,倒是天幕底下掛著的天狼星依舊明亮,就在照片的一角,和承太郎一樣引人注目。他猜測這大約是在清晨時分拍下的,因為沙漠與天邊接合的地方還露出了那麼一點點魚肚白,太陽還沒有升起來,但載著拉神的大船已經穿過了奧西里斯的門扉,緩緩駛向黎明(*)。

他留意到承太郎在照片中的位置偏了點,突兀地留下了一個的空餘,花京院不由得想笑,他用指尖慢慢地滑過了承太郎身邊那個偏開的位置,想到,現在我遇到你了,又遇到了許多人,那可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好事。

待他翻過照片的背面,上面書寫了一行字,“花京院,我在這兒”,下面寫上了時間,就像只為了告訴花京院,他與他走過同樣的路,看見了同樣的風景,太陽從河岸的西岸落下,又等到它漸漸從東岸升起,最後他在神廟前彷彿與什麼人合影留念,又將照片送給了這個人。

花京院眨了眨眼,低下頭,親吻了筆劃上勾出的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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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拉神的傳說裡,其中有一個是說,夜幕降臨的時候,拉神的太陽船會從西而下,進入冥河,穿過十二個王國的十二道門,每一道門都是一座死亡之城,而當祂經過奧西里斯的門,就會離開冥河,走向黎明。在埃及,亡者是要放置在船上,從東邊駛向尼羅河的西邊,黃昏的時候下葬,午夜的時候安眠,等待清晨第一縷陽光的復活。大概是因為這麼一個傳說的緣故。

寫這段簡直肉麻得要死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頭的承花就該是那麼甜XD
承承的照片是跟花花想告訴他的那些話相對應的,算是這兩個人又開了一次電波私聊頻吧,我之前寫完之後忘了為什麼花花會說自己麼有遇見任何人,唔,這裡算是給了個解釋了吧。當時應該是想隱喻死者蘇生來著。不過具體還是想不太起來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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