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亂炖

×斜線並不表示CP關係，但自由腦補我也OK只要別告訴我就好XD
×腦洞太大收不住/坐等官方打臉/基督徒別找我算賬/如有OOC請勿見怪。
×就是個短篇但更新次數不定不特別標註章節，盡量近期內更完-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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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些的時候，Ethan出現在了大天使的房間。他進來的時候，房間裡頭一片漆黑，只有靠近窗戶那邊，傾瀉而下的月色浸染出模糊的輪廓，藉著這點光芒，他才看到Alex趴坐在Michael的床邊，一動不動。他以為他的兄弟是累了，所以不小心睡著了。事實上也理應如此，從戰場上目睹大天使的死亡到終於回到Vega，Alex儘管心力交瘁，卻堅持將葬禮的事宜全部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但當他靠近對方，想為他披上毯子的時候，Alex抬起了頭，黑暗中Ethan沒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只聽他平靜而冷淡地問道，“幾點了？”

“還有半個小時就八點了。”Ethan有些惴惴不安地回答了對方的問題。他情願Alex並沒有那麼沉靜，而是像以往那樣，哪怕情緒上有點兒歇斯底里也可以。“Riesen小姐給你準備了晚飯，她希望待會兒你能去見她，她說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Ethan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房子邊上的燈柱上，慢慢地把一根又一根燭台上的蠟燭點上，冷得跟冰窖似的房間裡漸漸恢復了些許溫度，他回過頭，總算看到Alex如今的模樣。

他比早些時候見到的還要憔悴，眼眶微微泛紅，底下還有點浮腫，Ethan知道他或許哭過。他現在似乎有些呆滯，他依舊坐在地上，扶著床邊，眼睛死死地盯住剛才Ethan站的地方，目光卻彷彿穿透了那個所在而延伸到不知名的地方。Alex在出神，但Ethan無從得知他此刻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沒有任何人比Alex更親近Michael，儘管他通常表現出來跟個長不大的混賬似的，但誰都清楚在Alex心目中Michael的份量有多麼重之又重。Ethan老早就認清楚了，從來沒有什麼人可以插足到他們兩個人之間。曾經對他來說，這是一個相當痛苦的打擊。

如今這種痛苦，則是來自於天使長的死亡。

“你恨過我嗎？”Ethan走到另一邊準備點起另一邊的蠟燭之際，Alex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他愣了下，誤以為自己是幻聽了。沒想到，那沙啞的聲音又再次滑進了他的耳朵，像無處不在的遊魂，幽幽地飄蕩而過，“你恨過我嗎，為了Michael？”

Ethan手上的動作稍稍一滯，緊接著他又點起了另一根蠟燭。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問題，但他不想對他的兄弟說謊，也不願意在大天使死後仍舊有什麼隱瞞。“你讓他傷心的時候，偶爾——有一點。”他有些不安，現在也許並不是剖白的時刻，可事實並不會因他的躊躇而轉移，好幾次他沒能點燃一根蠟燭，他不得不放棄，轉過了身子，看向Alex，而對方正望著他，那樣的眼神在Alex身上總是少見的，如同冰冷地審視着什麼，同時又像是早已看透一切一般，就像Michael。“聽著，伙計，我得承認我有那麼一瞬間，確實恨你，恨你讓大天使死去，但當我意識到這種憎恨根本無補於事，無論我多麼討厭這個事實，他也不會回來了，而你還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們說好的，互相支持，一起贏得這場戰爭。”

“你愛著Michael。”這是一個從來不為人所知道的真相，Ethan以為他一直隱藏得很好，即便他在大天使的面前總是忍不住緊張，好像那些小心思能隨著對方始終冷靜清明的目光而無所遁形。這是不被允許的事情，在他愛上天使長的瞬間就再清楚不過了。可是又能怎麼樣？他無可救藥地眷戀着他們Vega的守護天使，甚至也許Michael的一句話，就能叫他立即死去。這種感情幾乎不曾因禁忌與慘淡無光的單戀而減弱分毫，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發地明白，他只能這麼愛著Michael了。甜蜜卻又絕望。可是在這一刻，所有隱藏在深淵中的秘密都被曝光在太陽底下，Alex清晰又冷酷的聲音叫他無地自容，他怎麼敢在Michael面前說出“愛”這樣的字眼？哪怕天使長已經死去，哪怕他必須誠實。Ethan艱難地嚥下了一口空氣，他甚至不敢與Alex對視，這毫無疑問是一件足以令他被綁上十字架受地獄焚火之刑的罪孽。彷彿是他一開口認罪，就立馬萬劫不覆。

或許是沉默蔓延得太久，Alex終於意識到Ethan並不願意與他分享這樁只能被繼續隱瞞下去的感情，他轉移了話題。“跟我談談葬禮的事情。”

Ethan如釋重負，他長舒一口氣，回過身繼續點起房間裡頭剩餘了蠟燭。他收起方才紛呈迭起的思緒，開始偽裝自己鎮靜了下來，開始向Alex描述即將而來的葬禮。但聲音中仍是漏洩出了一絲顫音，意味著他並不如他表現出那樣徹底地恢復過來。顯然Alex不會再探詢下去，他如今學會了知曉分寸，同時他依然是Ethan最好的兄弟，這一點上，他們總可以信任彼此的永不背叛。

講著講著，他似乎真的徹底平靜了下來，開始投入到葬禮的話題中。整個Vega都會為他們的守護天使送行，他們在中心廣場上搭建了高台，從Claire公佈消息開始，預計今夜的凌晨就會竣工。一些工匠開始準備徹夜不眠地雕繪用來點燃的木頭，上面描繪的是天堂的景象，好像這樣就能讓天使長重回天堂。現在陸陸續續有人將鮮花或者紙花輕輕地放在一層一層築起的台階上，Ethan不知道在這座房子裡往下看去是否能看到，但人們會極盡可能地將火葬台壘得更高些。

“Michael不會希望這樣子的葬禮。”聽著Ethan的描述，Alex突然開口說道，“這是一個非常的時刻，他會認為這是不必要的鋪張與浪費。”

“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心意，Riesen批准了，並且是她這麼命令，讓平民也參與進來。”Ethan終於將所有蠟燭都點上之後，他坐到了Alex的身邊，對方的表情茫然而無措，他呆呆地看出窗外，天邊零星的幾顆星星，與蒼涼的月光穿行在雲層之中，像搖曳不定明滅不安的風燈似的。他補充道，“一部分民眾都不知道這是誰的喪禮，因為這比之前所有舉行過的火葬都要隆重，但知道的人，都願意為大天使做些什麼，你總得允許人們盡可能地排解他們的悲傷。”

“那你呢？”

“呃……我忙著跑腿什麼的。你這邊總得有個人看著，我清楚你，兄弟，你今晚一準得守夜。我可以陪著你。”Ethan停了下，他側過頭望向躺在床上的Michael，祂曾經帶給人們希望，教會人們直視命運並且進行反抗與鬥爭，祂默默地看護着這座城市與即將成長的救世主，祂甚至領導他們的戰爭，指引他們戰勝祂的天使兄弟。漫長的一生中，他都不知道Michael是否真正有過片刻的寧靜。如今，祂終於得到了永恆的安眠，可以休息了，將屬於人類的未來交還給人類去奮鬥。意識到今天之後，這世上再也沒有不會有大天使Michael，他突然說道，“我還小的時候，曾經被大天使救過。那時候人們還不大相信關於救世主，天使，未來的種種預言，維加的城牆還沒有建起來，Riesen和另外好幾個家族一起領導著我們對抗，日子沒完沒了地，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盡頭。我那時候想，要是不出生就好了，這樣的世道，怎麼活得下去？我想到了死亡，就趁著父母不注意的時候偷溜出去，找那些墮天使，在我真正體驗到它們帶給我的恐怖的時候，我卻後悔了。我想要活下去，即使在這樣糟糕的世界上，也要活下去。可是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做什麼都沒有用，只能絕望地閉上眼。就在那一刻，大天使降臨了，他殺死了所有墮天使，將我帶回到父母的身邊，他甚至沒跟我說一句話，可我已經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後來我聽說了大天使軍團，說什麼也要進來，我想為他而戰，就好像知道他也會為我們而戰一樣。Lannen，從明天開始，我們這些人，誰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也許有人和我的理由一樣，也許並不是，但這些在今天都不重要，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們一樣想要這麼做。哪怕——或許大天使永遠都不會知道，有那麼多人類都敬愛着他，曾經從他身上獲得那麼多的希望和勇氣，總想著以什麼辦法回報那麼一點給他。”

Alex聽完，又陷入了一段冗長的沉默，他彷彿若有所思，又像只是單純地在發呆，Ethan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然而這句寬慰的話他終究沒有辦法在此際說出口。所有人都在徬徨，他知道，哪怕那些人全情投入在葬禮當中是真心實意地為了Michael，但同時絕大部分的人還是試圖在轉移對未知的將來那種絕望與恐懼。他們總不能一蹶不振，他們也不能允許自己從此消沉，這會讓Vega最後的守護者的犧牲白白浪費。可是他們還不知道該怎麼站起來，該怎麼樣振作，怎麼樣重拾信念與希望，英勇地繼續鬥爭，直到真正的滅亡。他們所有人，都需要一個可以引導他們的人，而Michael相信，這個人將會是Alex。Ethan不清楚別人是怎麼想，不過或許他就是這樣地痴迷，如果這一切都是大天使相信的，那麼他也願意相信。即使需要交付出性命，他也不會動搖。

過了好一會兒，Alex忽然站了起來，他走向那扇敞開着的大窗戶，像無數次Michael也會做那樣往腳底下這座城市看去，亮起來的燈光交織成無數星辰的宇宙，他伸出手，將那些光芒小心地收攏在手中，就彷彿摘下無數顆星星一般，他感到高處的寒風刺骨，可是手心的光芒卻如同有溫度與重量一般，溫熱的暖流沉甸甸地流淌到他的胸口。他不知道Michael每一次俯瞰Vega都在想些什麼，但這一刻他確實意識到，下面僅剩的，在即將到來的永不褪去的黑暗中仍然會努力閃動出明光的，是他必須要肩負起來的所有重量。

總是要有人願意為之而奮戰。

“謝謝你們，Ethan，為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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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小哥真的相當地萌呀，希望不要那麼早死XD
儘管劇裡沒有給出他到底喜歡的是誰，不過看他在大米面前那麼萌我傾向於還是大米吧-3-這個“情敵”你們猜到了嗎？還有一個……雖然我覺得不劇透你們大概也能想到就是了！
應該還有兩更完結，拜託我不要又囉嗦爆字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