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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逍遙】摸魚片段4

×靈感來源 @紅時 的


神毓逍遙捧著東西回到房裡時,看見君奉天一如往日地盤坐在蒲團上入定,兩人功體未復,男人這些天又似乎噩夢纏身,彷彿唯有這樣的冥想打坐才能凝神靜心。他搬了張椅子坐過去,君奉天罕有地不修邊幅,一頭長髮無序地披散着,鬢邊腮幫都是瘋長的鬍子。灰白色的,看起來他像老了幾百歲。

伴隨著那些擾人清靜紛呈而來的夢境,就是這些剃了長、長了剃的鬍子。

君奉天素來重視儀態,頭幾天頗有些較勁的意味,過了一陣子似乎也拿它們沒有什麼辦法了,也就由著絡腮鬍雜草般在臉上滋生。大抵沒了從前的刻板壓抑,生了鬍子後的君奉天連帶著衣衫都懶理,不見客的日子,他玉冠都不戴,枯坐房中,與神毓逍遙相對無言。

神毓逍遙多少覺察到君奉天的夢裡多半不是什麼好事,兩人生生死死走過一遭後已經看開許多,初到凌雲寺裡來的時候,依稀有了幾分往日在雲海仙門上相伴的自在模樣,神毓逍遙吃不慣素齋,君奉天便與他偷偷溜下山去。兩人喬裝打扮,聽過往行人的江湖雜事佐酒,燒雞、烤肉、香腸,敞開了胸懷吃飽喝足才慢悠悠地晃上山。他們沒了武林頂峰的先天功力,不再御風而行,山路崎嶇,他們便走走停停,遙想當年雲海仙門的山道,大抵相仿,參天古木,不見天日,他們漫步林蔭下,周遭除卻風吹木葉沙沙的清幽之聲,也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迴盪在山腰間彼此談笑的聲音。

茫茫紅塵俗世,天地間卻彷彿只餘留他二人一般。

那時候,神毓逍遙就盼著這樣的日子,永永遠遠過下去,不知道能有多快活。

然而,自某一日君奉天驟然從夢中驚醒開始,男人又成了心事重重的模樣,神毓逍遙不願逼他,也不多問,只是看著他日漸形容憔悴、剎那蒼老的模樣,心中有一塊始終隱隱作疼,悶得幾近要窒息。

君奉天難得放任自流,倒是神毓逍遙上了心,借了寺裡的剃刀,天天打水伺候。

這樣日子,恍惚間,竟都過半月有餘了。


“玉逍遙。”

神毓逍遙靠近,君奉天便睜了眼,他就坐在男人的身後,指尖如平日般撫上君奉天的頸項。那裡的肌理各位脆弱,猶如隔了層薄皮直接摸到了血管,躍動的脈搏強而有力地在指腹下震顫,神毓逍遙流連忘返地摸了兩把,多少有些心猿意馬。

可惜那鬍子瞧著著實叫人生氣,扎入指掌上,都是心煩意亂的痕癢。

“我夢見你了。”不待神毓逍遙開口,君奉天忽然說道,“那麼多天,我又夢見你了。”

他自然知道男人說得是什麼。君奉天第一天驚醒過來時,驚動了同床共枕的神毓逍遙,那時候,男人目光裡充滿了沉重的痛苦與淒惶的恐懼,他才喊了一聲“奉天”,那人忽地將他扯過來,緊緊擁在懷中,箍着他雙臂像鐵鑄般的枷鎖,牢牢地環著他,力道大得彷彿要碾碎他的骨頭。

他對他說,玉逍遙,我夢見你死了,就在我的眼前。

神毓逍遙知道那大概就是君奉天心上一道永遠不可能好的傷,他在他懷裡故去,最後仍希望他對自己笑一笑,男人竭盡所能地笑了,看起來比哭出來還叫人痛徹心扉。

他悶著頭埋首在君奉天的肩窩裡,張開雙臂抱緊了對方,輕輕地說,沒事了,奉天,沒事了。

他說,我不會再死一次了,不會再這樣離你而去了。

安慰並沒有產生什麼樣實質性的作用,那天開始,君奉天又變得沉默。

他開始長鬍子,惱人的鬍子,如同從那一日開始,君奉天就老了。


神毓逍遙抱著君奉天的腦袋,剃刀沾了水,打濕了鬍子,他低著頭,仔仔細細地給男人刮著鬍子,問道,“你夢見我什麼了?”

“夢見你死了,我卻不知道。”寺裡的剃刀有些老舊的,打磨過後,刀鋒依舊銳利,君奉天垂著眼,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刀光小心翼翼地在他目光餘盡處掠過,他知道玉逍遙的手很穩,但仍不想給他添些什麼麻煩。“我知道的時候,你已經死了。”

“那都是夢,作不准的。”

“仙門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你要這麼說,小默雲得哭暈過去。”神毓逍遙拍掉些落在衣衫上鬍渣子,目光一瞬不移地專注在剩下的“荒草叢”上,他此刻彷彿成了最用心的工匠,精心打理着心愛的一片花園。“你將他置於何處了?”

“我看見了你的墓,我就坐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什麼都可以,遊山玩水,行俠仗義,替我好好過日子。”

“我在想,自己當真還算活著嗎?”君奉天眨了眨眼,他看著刀鋒上閃過的光,映著他茫然的神色,一瞬間,他好像就是夢裡的那個君奉天,活在看不見希望的絕望世界裡,形如走屍,不知歲月,不知生死,沒有悲歡,沒有苦樂。“我甚至嚐不出來絕望究竟是何滋味。”

“那你該嚐嚐希望的。”說著,神毓逍遙吻上了他的嘴角,鬍渣扎人,男人的唇卻十分柔軟。他貼著君奉天,柔聲誘哄道,“不過是個夢。”

“總有一個世界,我或許失去了你。”

“或許有一個世界,我也會失去你。”

神毓逍遙捧著他的臉,注視著他,君奉天仰著頭,眸底倒映的全是他的身影,裸露在外的脖子的線條顯得格外脆弱,危險得好像只要剃刀輕輕一劃,那兒就能開出淒艷的花。

“奉天,你不會失去我,我也不會失去你,奉天逍遙是一體的,我們到哪裡都分不開。”神毓逍遙望著他,似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可能死過一遭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我們之間的事跟生死沒有什麼關係。你好好的,我好好的,我們在一起也是一輩子,我們天涯相隔也是一輩子,哪怕我們有一個先一步離去,那也是一輩子。一輩子很長的,我們要經歷很多很多,你要是怕了,那得怕到什麼時候?”

君奉天沒有回答。

神毓逍遙又說,“我說了,只要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怕了。我沒有騙你,那都是真的。我現在不怕了,以後也不會怕的。”

“你說得對,是我魔怔了。”

“不是你。”說著,神毓逍遙便開始慢慢地給他剃著鬍子,一點一點,君奉天的下巴又重回了光潔乾淨的樣子。他摸著上頭的肌膚,滑溜溜地像什麼都沒有長過似的,終於心裡又歡喜了起來。

他想退開些,好欣賞自己的傑作,又或是將剃刀擱到一邊。但君奉天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抓著他,兩個人只能這麼靠近地挨著,只消一眼,彼此眼底深處都盈滿對方的影子。房裡安靜得只能夠聽到他們之間纏綿到一處的呼吸,神毓逍遙嘟嚷了一句,“做什麼呢……”

剩下的話語都被堵到了親吻裡。

這個姿勢接吻不太舒服,可濕熱溫柔的唇,糾纏著他不肯放開,他撫着君奉天的頸項,指尖流連在下頜骨左近,光滑的肌理不再扎人,此時更叫人愛不釋手。

他聽見“哐當”的一聲,手裡的剃刀落在磚石上,扯回了些神智。

神毓逍遙才意識到,他的剃刀曾經靠着那層皮膚下的血脈那麼近,而君奉天對他毫不設防。

如果他要他的命,一把普通的剃刀就能夠輕而易舉地終結這段武林傳奇。

他分不清楚有這個認知的自己到底太高興,亦或是太不高興。

自己才說教一輪,反倒換自己來了後怕,他瞪了一眼君奉天,一下子兩個人的角色顛倒了一般,胡鬧的人成了君奉天,擰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人成了自己。

君奉天卻沒理會這一眼,他依舊抓住他的手,肌膚相貼的地方泛起點潮意,他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玉逍遙”,溫潤的聲音裡透著幾分危險的沉鬱,他說,“你頂到我了。”

一時間,神毓逍遙恨不得那把剃刀乾脆捅死他算了。


=

看到圖的時候就想寫了,但還是勉強自己先肝稿子,然而後來還是抵不住摸魚之心,所以索性還是先摸了魚。稿子什麼的…………咳,我會努力的。

故事借用了另一個時空的奉天那個梗,但因為我沒看新劇只看了點片段,所以全是胡扯私設。奉天做的夢和他長鬍子有關係,夢裡他其實見到的是另一個時空的自己,因為困在裡頭了,那鬍子才一直會重新長。

後來他走出來了,並不僅因為逍遙的開導,而是他意識到自己被什麼困住了,他願意跟逍遙說的時候他其實已經走出來了。所以逍遙說魔怔的人並不是他,因為夢到的是切實存在的另一個時空的奉天,他的害怕他的絕望他的心情都因另一個奉天而來,並非他本身。也因此,魔怔的也的確不是現在這個奉天。他只是被“自己”困住了。

逍遙討厭那鬍子,是因為討厭被“自己”困住的奉天。

他們已經恢復了,不會蒼老,永遠年少輕狂的奉天逍遙,所以他心裡才會不舒服,沒有嫌棄的意思,只是他覺得奉天逍遙就該是傳奇的模樣。他心裡是這麼想,才會說自己不會怕了。

雖然原來想寫的是色氣一些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又成了現在呈現的樣子。

可能跟我現在肝的稿子有關係XDDD

不管怎麼樣,反正我還寫得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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