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亂炖

×電影宇宙。

×冬兵隸屬神盾局設定注意！
×過去冬兵與黑寡婦之間確實有過一段關係注意！但當時冬兵沒有任何Bucky的記憶，不會對後續他與Steve的感情發展有任何影響。Natasha最終CP仍然是鷹眼。
×梗概：神盾局中一度流傳着關於“幽靈特工”的傳說，他不在任何一個部門裡頭留下記錄，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真實面貌，傳聞他只會出現在任何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戰場上，每次都近乎完美地完成，又消失無踪，就像一個鬼故事。他們都稱這個故事為“冬日戰士”。

18

冬兵看見Steve瞬間褪去血色的煞白的面容，他的呼吸甚至為之一窒，隨即又像犯了哮喘似地劇烈而急促地喘息起來，他以為這句話足以讓他那顆心碎成齏粉，然而，Steve只是沉默了一小會兒，就緩過來。他的手向他伸來，輕顫的指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碰觸他臉頰的肌膚，活像生怕冬兵會隨時轉身逃走一般。Steve先是一點點地撥開他垂落的捲曲的棕髮，然後溫熱的掌心便貼了上來，冬兵還能聞到他手指上殘留着的淡淡的煙草的味道。

Steve朝著他微笑，眼睛裡閃爍著溫潤的光芒，他彷彿想哭，卻又不僅僅只有悲傷，方才在他手中熄滅的火與光，好像從對方的眼底又燃燒了起來，溫暖而明亮。Steve說，“Bucky，因為你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輕言放棄的人。”

冬兵深呼吸了口新鮮空氣，轉開的視線，黃昏沉下去後，一團團的烏雲彷彿從遠方開始聚攏，月亮和星星都被遮擋住了，透不出一點兒亮光散落到營地裡。夜色中，稍遠一點兒的樹叢與舊房子都融到黑夜裡頭，濃得跟暈染不開的墨似的，一塊一塊，詭譎離奇地聳立在那兒。幸虧這會兒還沒有風，樹葉都是靜止不動的，看上去更像是幅炭筆大片塗黑的畫。而他眼前的Steve卻與這些景色都格格不入，他像是個發光體，在他周遭都暈散着柔和的光芒，無論在多麼可怖的黑暗裡，他的身影都那樣清晰可見，如同置身在暴風海上唯一指引迷航的燈塔，不分日夜，從不停歇。

他說，“其實我是有點兒高興你願意將這些話說出來，儘管我確實感到愧疚與痛心，但我同樣為你感到驕傲，Buck，你讓我看到一個真正的戰士。我知道也許面對你的過往，面對‘冬日戰士’，這些都會很難，可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去逃避，也從來沒有放棄過與命運抗爭。這些痛苦，這些折磨，這些絕望，它們不能真正地打敗你，你卻會因此變得更加強大。我沒有辦法告訴你，你所經歷過的這些我能感同身受，我發誓我對你永遠真誠，不會對你說謊。然而，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任何時候如果你需要，我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去面對這一切。”

Steve再次用額頭抵上他的腦門，雙手捧著他的臉，他能感受到對方吹拂在他臉上的濕熱的氣息，有點膩人，但他沒有掙脫，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對方藍得跟深海似的眼睛，海底深處好像還會閃爍着動人的微光。他聽見Steve又接著道，“Bucky，我相信死亡永遠都不會成為你的選擇。你不是那樣的人，與其拋開一切叫自己輕鬆一點，你寧可將所有的都背負在身上，你之所以會走得如此艱辛，是你明知道自己早就不堪重負，卻不肯停滯不前。你知道嗎，Buck，你從來都是最好的士兵，沒有人會對你感到失望，特別是我。而且，你還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你說你不會跟隨美國隊長出生入死，卻得看著那個布魯克林打架從來不懂得逃跑的傻小子，你說過的話，不會做不到的。”

“Steve，沒有什麼是一定‘說得出就能做到’。你應該早點兒學會不那麼容易相信腦袋一熱脫口而出的‘承諾’了。”

“這件事你一直都在做，至少至今你都在盡你所能，我還有什麼辦法不去相信？”

“所以你就是學不會放棄，是不是？”冬兵嘆了口氣，最終閉上眼，歪著腦袋蹭進Steve的手心裡，與這麼個頑固爭執永遠都是那麼累人的活兒。這人倔得像頭驢，字典裡就沒有“放棄”兩個字，要不就你死我活，要不只能乖乖退讓。那麼多年，他大概都已經有些習慣了，到了最後，他總是會成為退一步的那個人。誰叫這個人是Steve Rogers，任何人遇上他，通常都只有認輸的份兒了。

“你還指望着我，叫我怎麼樣放棄啊？”他覺得Steve是笑了，從喉嚨地發出的顫動傳遞到他的身上，冬兵忽然也想笑，儘管他不太像能因為Steve這麼幾句話就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可是這一刻，他是認真地在高興，在快樂。彷彿沉甸甸黑壓壓都雲都要散開了，尖尖的月牙衝他們露出了笑臉，漫天閃耀的星辰對他們歌唱，禱告詞順著風飄揚到更遙遠廣闊的地方。這一切都那麼美，全是Steve帶給他的。

這時，黑寡婦的輕聲咳嗽就在一旁響起，她彷彿是壓著唇邊溢出的笑意說道，“男孩兒們，你們談完同性戀結婚法案的部分了嗎？即便沒有，我也得抱歉打斷一下了，我想我們大概被騙了，這裡什麼都沒有，電子信號之類的完全搜不到。我猜應該是有人用路由器來誤導了我們的方向，我恐怕我們得趕著往下一個地方去了。”

“真是謝謝關心了啊，Natalia，不過我可沒有打算結婚。”冬兵挪開了點身子，Steve便鬆手放開他，他站起來鬆鬆腿部的筋骨，往Natasha那兒走去，像是要擠上去看看她手機上顯示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不過黑寡婦倒是輕輕一把拍開了他的腦袋。

“也或許沒有。”Steve環顧了一周，目光最後鎖定在他們背後一個不大起眼的建築上，“從剛才我就有點兒奇怪，營地五百米範圍內不能放置軍火彈藥，這個地方卻違規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他們兩個朝著那裡走去，只見他才剛站定就用盾牌砸開了生鏽的門鎖，然後緩緩推開門。這扇門比旁邊別的建築物的門都要窄小，只容得下一個人通過，Steve走在了前頭，領著他們下了樓梯，裡頭的空氣有股陳年積累的霉味，雖然不漏風，卻比上頭要陰冷得多。他們打開了房子裡的燈，儘管設施有點兒老舊，但電力還依然正常地運作。

他們幾乎是同時看見了神盾局前身的標誌，盾牌中央展翅的鷹，守護著自由的象徵。冬兵慢慢地摸出了腿上的P226握在了手上，貓着步子緊跟在Steve的身後，相比起他的戒備與謹慎，黑寡婦倒放鬆得多，走在儼然已經沉溺於過往一切的美國隊長身邊，眼神飄忽在四處尋找着有用的情報。但是這裡顯然是幾近被清空了，繞過外堂走到裡面的辦公室，鋪滿塵埃的泛黃脆弱的紙張隨意散落，冬兵粗略地掃了一眼，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報告。Steve停在了懸掛著神盾局三位創始人的相框之前，冬兵意識到他還沒有告訴對方，裡頭其中一個還是因他而死。可他料定對方一定會告訴他，那不是他的錯，他是武器，真正應該被討債的是持有這把武器並且選擇開槍的那些人。這種爭論興許一輩子都不會有真正的答案，但要讓冬兵選擇放過自己，他卻是不可能可以做到的。正如Steve也說過，他到底是選了一條更難的路，為了能夠繼續往前進。

“她是誰？”Natasha的視線也在相框停留了數秒，最後落在了Peggy Carter上頭，她總能敏銳地覺察出空氣中一些不輕易感覺到的細微振盪，在冬兵都還沒有發現Steve的情緒有異之前，她率先就意識到了最不對勁的地方——這是一位對美國隊長而言，相當特殊的女性。事實上，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Barnes曾經認定了Steve與Peggy就是一對。

“Peggy Carter。”Steve陷入了沉默，只能由冬兵代為解答，他不想故意攪得氣氛那麼凝重，尤其是這個地方連空氣的流動都彷彿感覺不到，好像是凝固住了一樣。“黑寡婦竟然還有不知道的情報，令人印象深刻。”

“我只是不知道她原來生得那麼美。”Natasha翻了個白眼，“神盾局為了保護她，所以沒有留下她的圖像資料，許多記錄裡頭也只有‘Carter局長’，我又還沒有去過史密森尼，認不出很奇怪？”

“她真人比照片還要漂亮。”冬兵輕哼一聲，像懷念起昔日的舊時光一般，勾起了嘴角。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Peggy的時候，她是穿著一襲明艷的紅裙，她走入酒館，吵吵嚷嚷的聲音彷彿突然被按下了靜音似的，絕大部分的男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就挪不開來了。她帶著那麼一點點孤傲，目不斜視地兀自走過這些無聲的驚嘆，矜持又客氣地停在Steve的面前，笑著與美國隊長說話。那時候他還站在他們隔壁，然而，Peggy並不熱切又幾分疏離的眼神始終膠著在Steve的身上，他們兩個相互對望，默契地交流著無人明白的暗語，他就知道，他們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個認知曾經叫Barnes感到由衷地喜悅，同時又飽含苦澀，他為終於有人看見Steve的好而高興，又為Steve不再僅僅屬於他一個人而感傷。到了如今，他再回想起當初這一幕，他卻只剩下遺憾。

他當時還沒有認識到自己早已愛上了自己的摯友的這個事實，他想過，戰爭結束後，Steve就會和Peggy結婚。他們應當在一起，Steve值得那麼好的人生。可惜，七十年過後了，紅顏易老，芳華不再，他知道，Steve一定時常會去看望Peggy，因此他比任何人都更能感受到時間的殘忍。這一切，就好像明明白白地在告訴Steve，他被偷走了那麼多東西，卻再也沒有什麼人可以還給他了。

有時候他會想，他沒能陪在他的身邊，甚至他還不願意留下，對於Steve來說，這是多麼令人痛苦的事實。

回過神之際，Steve與Natasha已經往裡邊走去了，冬兵連忙跟了上去，那兒是個更空蕩更寬敞的資料檔案存放室，櫃子都被搬空了，一眼望盡，什麼都沒有。差不多是與此同時，冬兵和Steve都留意到了其中一個櫃子上結纏的蛛網搖搖晃晃，那個縫隙有氣流對通，背後恐怕還隱藏了一間密室。不等冬兵出聲，Steve先用力挪開了檔案櫃，露出後面掩藏的秘密來。

“如果這裡已經是個那麼隱秘的環境了，為什麼這裡還要有一部隱藏起來的電梯？”

所有人都頓時在腦海裡產生了這麼一個想法，他們大概找對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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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會寫談戀愛了太肉麻啦太羞恥啦完全忍不住了我們還是繼續走劇情吧……默。

不想連十一假期那麼滿的日程中都擠出時間來趕稿，但看看日子我好像又不大可能在十一之前寫完這篇，痛哭流涕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