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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蘇】恰少年 幕二

×梗概:一個徒弟苦苦暗戀師父但其實師父什麼都知道的雙向暗戀故事。

×修仙AU,私設繁多,含瓶邪/花秀等CP。

×前文:幕一


幕二


“你要學的東西太多了,修行上的事都是次要的,往後想跟著我,你得先學懂怎麼看人。”

那是蘇萬上山的第一個年頭。

他和楊好跟著黎簇一同被捲進吳邪的佈局裡,黎簇失踪那會兒他已經半隻腳入了道回不了頭,當時分別之際,黑瞎子瞧著他,問他還記得半途上他給他提到過的不殊山嗎?蘇萬點點頭,生死交關發生的事,自然不會輕易忘的。

黑瞎子便說,回去想好以後就到那裡找我,我想教你些東西。

蘇萬有些猶豫,大道長生非我所求,我一介凡夫俗子,心裡頭淨想著考取功名金榜題名的庸俗事,七情六欲的,修不來仙吧?

黑瞎子只是笑着搖搖頭,你已經踏入玄門,回不去了,早些告別比較好,趁我還沒飛升,和我學些東西,省得將來後悔。

後來,他到底和父母家族道了別,隻身上了不殊山。與他往日聽說的虛無縹緲的仙門宗派不同,不殊山上既沒有裊裊傳唱的渺渺仙音,也沒有隱沒雲海巍峨壯闊的亭台樓閣,他就跟黑瞎子說的一樣,只有座小小的院子,看起來像隱居紅塵一隅的山野人家。

黑瞎子告訴他,他守在這兒有些年頭了,平日裡極少離開,因這不殊山地界特殊,上有通達天道的登雲階,下有直抵黃泉千丈的奈何泉,一條靈脈貫通,清氣與濁氣交纏,靈氣熾盛,正合他頤養。若不是當初承了諾,替人看顧吳邪,他斷然不會輕易下山,如今這趟走得元氣大傷,加速了他原有毛病的惡化,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留在此處,養個徒弟,也算給自己找點樂子,不至於無聊到發瘋。

蘇萬多多少少知曉他身體的問題與那雙眼睛有關,然而,當初黑瞎子直言他管不來這事,如今他叩了頭拜了師,黑瞎子雖說會一五一十跟他講清楚,但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真正得等他學了功法,來日成功築基再說。

可他又不著急傳蘇萬功法,拜師的第一天,黑瞎子就領著他到院子裡其中一個小房間裡頭。那處房子四面捂得嚴實,不留窗戶,只有一扇門,平日牢牢鎖死着,用的是把崑崙鎖,上到附了印,蘇萬後來結成金丹才知道,那是“咒”,不懂解法的人貿然開鎖得先吃三道降雷。

裡頭實際上沒有太多不可見人的東西,一面牆上掛了十幾幅捲軸,另外兩面各擺一個書架彼此相對,每個格子上的卷宗都分門別類按標識放好,只是那會兒蘇萬還不懂那些符標的含義。

黑瞎子先讓他看了牆上的十來幅畫卷,上頭都各繪了一個人像,惟妙惟肖,然而,裡頭蘇萬只認出來吳邪一個。他師父指著那些圖,忽地問他,“現在教你第一課,上頭這些人,你要選一個人陪你去闖一個祕境,你覺得你會選誰?”

“我自然選吳老闆了,他那麼厲害,又算相熟,帶他肯定沒錯。”

“叫師兄。他雖然沒有正式拜過師,不過作為我頭個出師後成功活下來的徒弟,也該算你大師兄了。”黑瞎子給了他一記暴栗,疼得蘇萬當場摀住了腦袋,一雙潤濕眸子無言地泛著委屈的光芒,“不算你師兄,你再選一個。”

蘇萬曉得黑瞎子故意考他,他只好又仔細瞧瞧,目光徘徊之際,捕捉到一個抱著狗的人,眉目似有幾分與吳邪相像的,他無來由生出親近之感,正想著選他。可偷瞄了黑瞎子一眼後,發現他笑吟吟地望著自己,雙眸雖被咒封布條所擋看不真切,卻也能從他身上覺察出來他故意看戲的戲謔。蘇萬便明白自己可不能輕易再選“熟人”了。

看了一會兒,他覺得上頭的人都恐怕大有來頭,不知道“懂得看人”到底得是個什麼樣的懂法,最後指了個一身藏青色長袍,身負一把古拙的黑金長刀,只露出半邊側臉的年輕人,“我選他好了。”

“運氣不錯,挑了個最好的。”黑瞎子露出個勉強算“稱讚”的微笑,但看起來更多應該是覺得他十分有意思。“說說唄,怎麼想的要選啞巴?”

“他看起來比較孤傲清冷,有高手的神秘氣質,我覺得他一定很厲害,而且不會平白生出爭搶的心。”

“可以啊,小徒弟,眼光不錯,省我不少功夫。”黑瞎子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轉而摟住他,指著上頭的人,又說,“你不算我收過的弟子裡最聰明的,就是心思比較通透,想法大開大合,你缺的不是別人教你怎麼做,而是自己該怎麼做的經驗。這就是為什麼我得先教你看人,認清了人,才知道什麼場合下、面對什麼樣的人,自己該幹什麼。現在,你既有能力考秀才,想來背下這些人的資料不在話下,接下來這一年時間裡,你得把這個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記在腦子裡,等你做到了,我再教你別的。”

“我要沒做到呢?”

“十年寒窗苦讀的覺悟都有了,區區一個屋子的資料還難得倒你?”黑瞎子笑了一聲,“反正對我這樣的人而言,十年不過轉瞬,耽擱不起的人是你。”

“你之前那些徒弟,真的除了吳老闆之外,都死了?”

“是啊。”黑瞎子答得落落大方,“最長那個活了兩百多年吧。”

“最短的呢?”

“七十天。”見他聞言後沉默許久,黑瞎子問他,“害怕了?”

“我忽然覺得你之前的話有一點沒說對,我其實還是個孩子,沒真正學會對自己負責,不然我不應該這麼輕率地做決定,離開我的父母來到這裡。”蘇萬扮了個鬼臉,故意搞怪,努力驅散心裡頭那點忐忑不安。

黑瞎子卻笑了笑,揉著他的腦袋,說,“現在後悔?晚了。”


蘇萬下了山,一路就往古潼京趕,發現這趟湊熱鬧的人還不少。

那座傳聞中隱藏在這片大漠黃沙深處的神仙城每一甲子才開一次,曾經張啟山張大佛爺領著九門的人去過一次,寶貝沒撈著還折了不少人,活著回來的人都緘默不語,佛爺當年更是封死了前往古潼京的通路,下了死規矩往後九門裡的人不能擅闖古潼京。相安無事了數百年,吳邪卻帶著個孩子進去了,溜了一圈出來。沒過多久,吳邪竟將萬年前上古大戰後截斷的通天之路重新打開了,因此人人都曉得古潼京裡藏了上界珍寶,為著下一個甲子的事,都心思活絡起來。

這次霍家牽的頭,領頭的不是他們的當家霍秀秀,而是個叫“霍有雪”的,據聞是霍秀秀的姐姐,家主之爭鬥敗後一直不肯服氣,暗地裡聯絡了齊李兩家,司機反撲。她出了頭,九門另外的幾家自然坐不住,跟著底下一些近年陸續崛起的門派也不甘落後,龍蛇混雜的,都到萬里邊城來了。

小城先前那六十年,一度成為汪家把控的地方,吳邪鬥倒了汪家,肅清計劃裡有意無意地漏過這塊,但汪家到底元氣大傷,早失去過往的掌控力。而後,不乏蠢蠢欲動的有心人,慢慢滲透進來,發展下來,這兒又成了原來的模樣。保留着數百年前的規模與樣子,凡人和修士住一塊,大部分人撐死了也就煉氣左右的修為,壽元比凡人不過多個百餘年,彼此相安無事,還有互通婚姻,隱沒此間,各家皆不管。

如今,人煙稀少的邊陲一時之間十分熱鬧,熙熙攘攘的,城裡幾處大的宅子早被人包起來,一大一小兩家客棧也幾乎住滿了人。蘇萬抵達的時候,差點兒要去睡馬棚。

虧得他出門時,特地換了些銀兩,客棧的掌櫃雖然是個煉氣修士,但活在尋常人間,不僅缺突破的那點機緣,還缺貨真價實的銀子。蘇萬背地裡求得了通融,擠進去角落一間廂房,最終免去住大通舖的尷尬。

訂下了房,蘇萬這才去給霍家那邊遞拜帖。

他與霍家領頭的人並不相熟,因著吳邪和霍秀秀的關係,甚至可以稱得上霍有雪的對頭。不過他作為黑瞎子的關門弟子,平日不顯山不露水不為人知地養在山上,世人只道黑瞎子近些年收了個小徒弟,寶貝得緊,從不讓見人,自然不知道蘇萬便是。

黑瞎子還不准他在外報他的名號。

蘇萬如今想來估計是他師父當年為了吳邪的事,惹下不少仇家。要貿然報他名號行事,估計那些不敢尋黑瞎子或吳邪的人,都要來盯上他了。

他遞拜帖,屬於知會一聲,畢竟霍家牽頭,縱然底下各有算計,入了古潼京也是各憑本事,明面上還得賣霍家這個面子。這種的帖子,霍有雪那邊這些日子以來定然收了不少,他的名帖上還不寫師承也不透露出身,旁人多半以為他或許是某位散仙或某個閉關老祖放出來歷練的弟子,像這樣的人,年年歲歲都有,多得不屑去惦記。

蘇萬樂得清靜,知曉霍家收下帖子了,便回到自己的住處,等著古潼京應天時而出。

才踏進客棧,就聽見堂上最大那桌上的人在議論,“馬棚裡怎麼會有頭驢?”

“沒準是城裡那戶人家的,地方借別人了,牲畜只好安置到客棧的馬棚裡來。”

“那頭驢醜得要命,樣子還蠢,一群靈獸裡頭,就它看著最滑稽。”

蘇萬心想,那才不是驢,那是只黑色的白澤,珍貴得很,頓頓都得吃人參果,養了數十年才不過半歲大,當真有眼不識泰山。

但他不屑同人爭辯,權當沒聽見,獨自找個了空桌坐下,向一旁的小二打了聲招呼,“你好,今天天氣不錯,我想來碗陽春面,麻煩快點上。”

大抵這兩天還沒有遇上像他這樣禮貌客氣的客人,小二一下子受寵若驚,連忙點頭,“您稍等。”

這時,背後又傳來那伙人的聲音,帶著幾分嘲弄之意,笑話他都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黃毛小子,趕在這種地方吃面。倒是一個眼尖的人忽然驚呼一聲,“那莫不是鳳凰玉?”

聞言,蘇萬不自覺地扭過頭去瞥了他一眼。

這倒是個識貨的。蘇萬卸了腰間別着的一把連鞘的刀,彎彎的刀鋒,短短的刀柄,柄上還系一枚金鈴,狀似骰子,鏤空的鈴中安了顆紅玉,隱隱約約透着躍動的火光。這一提一放的,鈴鐺發出清脆聲響,不似尋常鈴音,倒像珠玉落盤。

那日師父丟給他那枚金鈴,後來蘇萬才發現裡頭那顆替了撞錘小珠的竟是顆寶玉。上古大戰以來,通天之路斷絕,聖獸不出,萬年來修仙界無人成功飛升,遺留下來的,凡是能夠和聖獸凶獸扯上些名頭的,無一不是神仙遺物。

他尚未看出來這玉的效用為何,只曉得其中貴重,非尋常寶器能夠比擬,心裡既甜蜜又酸澀。

蘇萬知道黑瞎子看重他,又覺得他真只就將自己當作關門弟子那樣器重,一顆心上上下下的,不得痛快。如今引來莫名欣羨,他都不知道該高興好還是該苦悶好。見那人被他看一眼就噤了聲,其他人陸續跟著挪開的視線,他才回過頭來,低垂眸光,盯著那枚金鈴,遙想那個遠在不殊山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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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這劇上上下下的改編水平和演出水準簡直是我更文的最大阻礙,一時熱情高漲一時又什麼都不想寫,這劇的人設也是有夠前後矛盾錯漏百出的,感覺人物心理活動你根本摸不著頭腦,完全沒法邏輯自洽。以至於我原本還挺有好感的角色最近都被徹底敗光了。

幸虧黑爺一如既往帶感,太喜歡這劇的瞎子了XDDD

我覺得瞎子是個很懂得因材施教的老師,吳邪能夠在短短時日內成長到沙海那個模樣,瞎子功不可沒。他的教法絕對不會是循規蹈矩一板一眼的教法,看起來估計很不著調,自己不能領悟的話,會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維,但一旦可以拋棄那些墨守成規的束縛自己的東西,跟著瞎子大概能學到很多。

黑爺雖然短時間裡頭不會正式在故事裡登場,不過類似這樣的回憶交錯會很多,想一點點展現他教給蘇萬的東西,怎麼樣蘇萬在暗潮洶湧的刷副本過程中活到他來救場。大概是這麼回事吧!

下一章會讓蘇萬小帥一把,這其實是最初廢稿裡要寫到的場景,不過感覺還是這麼寫順一些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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