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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師徒組】Hitting On The Bull's Eye(完)

×標題的“正中紅心”,請自行體會,感謝 @一鍋老鴉湯 支援翻譯。

×麥R/R麥請隨意,作者互攻。

×他們不屬於我,屬於暴雪爸爸。



他被掀倒在地上,狼狽不堪,嘴巴里瀰漫著硝煙和塵土的苦澀的味道,臉頰被滾燙的砂石硌得發疼。麥克雷覺得自己一定是破相了,那些傢伙一點都不懂得一副好皮囊的好處。槍管惡狠狠地抵住他的顱骨,力道大得他懷疑對方的目的是要捅穿他的頭蓋骨,他睜著眼,汗液淌進裡頭,辣得飆淚,然而他還是頑固地試圖想要盡可能地看清楚眼前這個盛氣凌人的混蛋。


對方似乎在笑,輕蔑,而且不屑一顧,他聽見陰沉的嗓音自頭頂上響起,像荒漠裡暴風捲起黃沙那樣粗礫,沙啞,“牛仔,給你兩個選擇,我現在送你到地獄去見死神,或者從今以後留在人間替我辦事。”男人的語調沒有參雜多少情緒的起伏,公事公辦的冷酷態度令人莫名火大,但麥克雷仍是犯不著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那是他第一次遇見萊耶斯。


那時候他的槍法還沒有好到能夠跟對方一決雌雄的地步,拔槍的瞬間就被對方完虐。他的不甘心不服氣,最終都化為對萊耶斯糟糕至極的最初印象,被箝制在地上吸塵的瞬間,他就決定從此要跟這人扛上了。


他那會兒還萬萬料想不到,多年以後他還沒來得及下地獄,卻仍是見到了死神。


他的死神。


=


與萊耶斯的重逢稱不上是感人肺腑,這更像是一場尷尬的偶遇。


麥克雷全世界各地追逐着賞金,刺激與驚險,兜兜轉轉又再次路過昔日的66號公路時,不免有些懷舊的情緒上湧,他自顧自地在卡特維爾待了幾天。小鎮上隨處可見都是廢棄的街道,破落的商店,被遺棄在那兒的七零八落的車架,落着厚厚的灰,無人問津。這幾乎就是個鬼鎮了,從著一頭走到那一頭,半個人影都看不見。鎮的外頭還能看見戰爭殘留着的傷痕,死去的棕桐和橡木都姿態扭曲地歪在路邊,枯萎的花草逐漸被沙礫掩埋,整個小鎮荒蕪得幾近死去,只有路過的旅人,棲息的片刻,才看起來猶在苟延殘喘着。


他喜歡這個地方,就如同他喜歡名酒,好車,美麗的男男女女一樣。醉生夢死,燈紅酒綠,和獨自一人,住在沒有主人的空屋子裡,夜裡挨在破破爛爛的木階上,給自己灌下廉價熱辣的龍舌蘭,同樣都是一種享受。


一如既往地,他點起了篝火,木場邊上風乾多年的松木是他最好的靠枕,淡淡的松香味正好入眠,他把帽子扣在臉上,哼著荒腔走板的調子,十分愜意。如果沒有在下一瞬,晚風吹來那點危險的味道,這個晚上依舊該死地美好。


然後他就看到了宛若暗夜凝結而成的一抹幽魂,突兀地出現了不遠處的枯樹底下。


漆黑的風衣如同跟陰影連成了一體,裸露在外的慘白的皮膚和可怖的骷髏面具看起來絲毫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他的步伐近乎悄然無聲,像是一道影子潛伏進來,麥克雷甚至聽不見死神的呼吸,他只是感到一陣戰栗,屬於冰冷的,死亡的氣息。


他指關節不動聲色地扣上了維和者的扳機,臉上卻露出了見到老朋友一樣的輕佻的笑容。“嘿,萊耶斯。”


關於死神的傳言他向來聽之任之,他認識萊耶斯足夠久了,久到哪怕對方真的墜入地獄變成一個瘋子歸來,他都有太多的理由不去相信這人背叛了守望先鋒。然而他也不准備拿自己的性命來賭死神不會突然發難,麥克雷也太清楚對方到底有多憎恨他的“忘恩負義”。他們終歸不是一路人,儘管他們彼此都曾經相信過,對方就是那個可以同自己一起走到最後的人。


死神盯著他,沒有說話,當然也沒有拔槍。


=


事情變得怪異起來,麥克雷都想像不出來自己是怎麼樣在死神要扭頭離開的那一刻喊住了他,一句“我們來談談”的蹩腳的開場白,交換來更為尷尬無措的沉默對峙。興許是死神今天心情好,又或者說是心情糟糕透頂,他既懶得殺掉他,也好像沒有別的什麼其他事情要做,居然真的回了頭。


於是兩個人坐在篝火邊上,四目相對,麥克雷總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似,又覺得彷彿真的有點傻。


萊耶斯從以前開始就不是個多話的人,他並非沉默寡言,只是閒聊這種事情在他看來大概純屬浪費時間。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麥克雷一個人在說,萊耶斯總是擰緊眉頭,好像隨時要訓斥他的模樣,可他到底也沒有那麼容易對他生氣。儘管萊耶斯從來不吝嗇教訓他,他的戰術,他的槍法,他的近身作戰方式,全都是萊耶斯一拳一腳教出來的,有段時間他甚至誤以為萊耶斯被他撩撥得煩了,故意折磨他。後來他漸漸明白了,萊耶斯那會兒看他,跟看待一個最好的學生沒有什麼區別。


“你在看什麼。”死神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像萊耶斯,猶如燒毀的一切中打撈的灰燼,支離破碎,辨析不出從前的模樣。麥克雷挑高了眉毛,記憶中他們在一個相仿的情景下,有過這樣的對話。


那時候萊耶斯手裡抱著把槍,身後不是乾燥的雪松,而是殘破的石壁,他靠坐在那兒,臉上的血跡還沒來得及擦拭,粘著砂石,灰頭土臉的。火光照在男人的臉上,光影勾勒出棱角分明的刀削般的輪廓,蹙起的眉頭下面藏那一雙深邃的眼睛裡,映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暖意。當年萊耶斯問他這句話的時候,口吻沒有現在那麼冰冷,彷彿警告一般,他的聲音更輕柔,喑啞的喉嚨底下浮起了些許疲憊和倦意,卻勉為其難地打起精神,給他丟出了一個對話的開端。長時間的戰鬥使他們都有些昏昏欲睡,但男人不合時宜又難得一見的溫和令麥克雷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久久地凝視着風霜與歲月打磨的那張臉,臉上的傷疤使萊耶斯看起來格外狠厲,他眉心凝結着揮之不去的陰霾,麥克雷印像中就沒有看過他有過舒展眉眼,真正開懷的一天。男人的嘴唇乾燥得厲害,裂開的白皮附著在上面,翻了出來,夾帶了一絲血色,麥克雷就在那一刻,覺得對方身上那種冷酷又無情的凜然相當地吸引,尤其是,鐵鏽腥氣始終如影隨形,萊耶斯的危險就像致命的挑戰令他躍躍欲試。


『你在看什麼。』


麥克雷還記得當時他是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我在看你,萊耶斯。”彷彿嫌不夠露骨似地,他挑釁般舔了舔嘴角,笑容狡黠。


=


他還記得當初的對話就是在萊耶斯嫌惡地瞥了他一眼,說出那句“你這算什麼看人的眼神”時,徹底脫了軌。麥克雷骨子裡始終對他的導師兼上司有著一種負隅頑抗的叛逆精神,死亡與血腥的刺激只會叫人血脈賁張,躁動興奮,他品嚐過對方嘴巴裡咸腥的苦澀,混著黃沙的味道,像是發酵過的煙草捲起來的雪茄,著迷過後,欲罷不能。


萊耶斯沒有推開他,麥克雷幾乎把他整個人都按在了石壁上,他堅實的背部抵在上頭,制服的扣帶摩挲出了尖銳的聲音。他那時低著頭,貼著他老師乾裂的嘴唇,低聲笑道,『就是想睡你的眼神。』


儘管那一天晚上到了最後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掠食者半瞇著眼,露出危險又引誘的表情,卻足以令他再三回味。時至今日,他再次看到萊耶斯,想像著對方藏在面具背後的那張蒼白的再無血色的臉孔時,都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目光如炬,似乎意圖剖開死神嚴實的衣袍,灼燒掩蓋在底下的肌膚。


死神彷彿向他露出了微笑,笑聲更像尖刻的諷刺,帶著獨特的陰森詭譎,令人不寒而栗。“想不到這樣一副身體你都感興趣。”口吻不像在自嘲,倒像無情地剖開了殘忍的事實,“萊耶斯已經死了。在你離開暗影守望的那一天,就應該很清楚結局才對。”


麥克雷心頭一跳,垂下眼簾,燃燒的樹枝彈起了幾點火星,漂浮在空中,又迅速地湮滅下去,就像這很多的過往,點燃的那一刻絢麗無比,黯淡以後都不過餘燼。他不是沒有想像過如果他留下,留在萊耶斯的身邊,一切的事情會不會有所不同。


可是他們同樣無比清楚,已經成為過去的這些事情裡,都沒有“如果”的餘地。聲討那些回不去的選擇,毫無意義,麥克雷也不認為他有多麼後悔,他看著死神,比起惋惜遺憾,更多的還是改不掉的老脾氣,固執己見,頑抗到底。


“你敢摘下你的面具嗎,萊耶斯?”


有那麼一瞬間,空洞黝黑的陰影裡,他好像看到死神的眼中,一閃而過了某種情緒,而後又沉寂在了黑暗之中,只剩下搖曳的火光映照在那個森寒蒼白的面具上,扭曲出一片奇特的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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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的念頭突如其來,麥克雷剛剛把問題丟出,就已經不想等待死神的答案,他突兀地起身,徑自走到對方的面前。他的行動來得毫無預兆,死神幾乎被他迷惑,對方抬起頭,他在他身上投下了大片陰沉的黑影,麥克雷迅速地出手,箝制住男人將他壓在了凹凸不平的松木堆上,勾起放浪又肆意的笑容,得逞了似地說道,“你以前可不像那麼毫無防備的人,嗯哼?”


親吻落在冰冷的面具上的霎那,又冷又硬的槍管抵上了他的咽喉,下顎硌得難受,麥克雷卻依舊不像個被死神威脅的人。他煽情而挑逗地握住了死神的手腕,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撫上他漆黑的槍柄,又摸上了膛管,艱難地嚥下一口氣後,曖昧地笑道,“寶貝,你可夠火辣的。”


死神的槍被他撥開到了一邊,看起來卻沒有生氣,他的口吻聽起來不像是死亡的威脅更近似漫不經心的調情,“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麥克雷彷彿被鼓舞了,他的膝蓋頂入了男人的雙腿之間,皮革相擦而過,碰撞的腰帶和扣在腰間的子彈激盪出清脆的聲音。他似乎已經品嚐到了瀰漫在他們之間的硝煙的味道,麥克雷一手按在對方的腰腹上,緊貼制服的結實腹肌隔著皮質衣料都似乎摸得出來,死神斜斜的仰靠在枝幹上,沒有掙動的默許幾乎就是邀請了。他整個人都貼了上去,緩緩地伸手撫過了硬質的骷髏面具,他笑聲裡都混著潮濕的熱氣,從那一點間隙裡妄圖鑽到皮膚裡去。


“你捨不得。”


他玩世不恭,又從容自信,蓋棺定論的口吻不亞於他詠嘆調般地說出另一句亡命台詞。


揭開面具的那一刻,鼓譟的心情如同他第一次在正午時分的決鬥,陽光毒辣,連吹過來的風都攜着炎炎熱浪,凝固在空氣中的卻是他與他的對手殊死一搏的緊張決心,獲勝的巨大驚喜亦或是失敗的慘淡死亡,都同樣刺激得他全身上下的血液沸騰。


一如此刻,緊繃的褲頭,勒得他頭皮發麻。


=


下一秒,樂極生悲地,麥克雷整個人栽倒在了松木堆上,身下壓制的人,化作一縷黑煙散去,好像他本就是濃霧暈染出來的一道幻影,不存在於真實世界的亡魂。麥克雷狼狽地翻過身來,木屑濺了他一身,牛仔帽也在踉蹌中翻落在地上,他無可奈何地露出一個被打敗的乾笑,死神在距離他沒多遠的地方重新聚攏了軀體。


深沉的夜色裡,男人猶如隨時都會與黑夜融為一體,偶爾竄起的火焰裡,死神的身影就像早已燃燒殆盡的餘灰,什麼時候或許就會掩埋到泥沙裡,不復再見。


他們本不該這樣就相遇,也不該這樣就告別。


但死神今天夜裡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確實是,“再會了,傑西。”


宛若地獄裡傳出的低語,輕得就像風裡的一聲嘆息。如果不是他恨不得把男人給瞪穿了,也許就錯過了。


=


麥克雷回憶起許多年以前,他和萊耶斯第一次搭檔,只有他們兩個人,槍林彈雨,生死與共。


敵人的火舌不留喘息的餘地,他們氣喘吁吁地並肩靠在掩體裡,風沙裡參雜着鐵鏽的腥腐氣息,槍油和彈藥的火藥味道跟濃重刺鼻的汗水混到了一起,麥克雷聳動着鼻子,焦躁難耐。他還不想死在這麼個地方,人跡罕至,一片荒蕪。


萊耶斯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與死亡共舞的戰場,他閃爍的目光隱隱地透著嗜血的興奮。然而,越是如此,他顯得無比沉著而冷靜,槍彈的聲音蓋不住他貼在麥克雷耳邊沉聲敘述的戰術,麥克雷偏過頭去看他,陰霾下,萊耶斯堅定而銳利的眼神,對勝利絲毫沒有動搖。


男人曾告訴過他,最擅長槍法的人,應該在出手的瞬間就知道結果。


這個道理其實麥克雷早就聽說過了,但萊耶斯卻是真正讓他明白了這句話的那個人。


他還記得對方頭也不回地衝出去的背影,以及夾在風力的那一句話,『傑西,我的背後交給你了。』


把這些記憶翻出來,麥克雷才發現,原來男人給過他那麼多。


=


死神頭也不回地離開的背影,好像漸漸地跟回憶中的萊耶斯重新疊合了起來。麥克雷懶散地倚靠在松木上,注視著他逐漸消失在夜幕下的身影,對著對方心臟的位置比了一個打槍的手勢。


“午時已到。”他聽見自己的笑聲在胸口迴盪,玩世不恭,恣意張揚。


BANG。


Fin.



沒頭沒尾沒邏輯的故事,都怪M蘇,沒事安利我什麼暗影師徒組!

但是,真的,天啊,太好吃了這對!

仔細研究現在官方給出的一些線索會覺得萊耶斯這個人真的非常多的伏筆,感覺他不是簡單地“背叛”了守望先鋒那麼簡單,特別是過去發生守望先鋒覆滅事件的時候,他的立場含糊而且曖昧。我不認為一個會跟76意見相左要解散守望先鋒的人會奪權,感覺作為暗影守望他沒準知道的事情比任何人都多。

那時候在他身邊作為搭檔,又是他傾囊相授的學生的麥克雷選擇離開,其中感覺大有文章。

然而官方一天都沒有公佈,這些都只能淪為猜測了。

不過擅長刻畫師徒的暴雪爸爸我相信不會令人失望的,反正這股我是買了!年底小說趕緊出,或者漫畫動畫什麼都好,多出一點啊,這樣寫文就更有底氣啦XDD

最後,我得說,這對真的太棒啦,快來吃我安利——以及M蘇,我的文寫完了,你的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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