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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麥】Raven(下)

艾澤拉斯的銀月,今夜率先升起,銀白色的柔和的月光下,赤脊山的群峰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色。月面下,一道烏鴉狀的黑影悄無聲息地掠過,穿過廣闊的沼澤,溪流與山脈,朝著群山環抱中的圓形山谷飛去。那裡殘留着戰爭過後的悲痛回憶,荒廢的居所,徘徊不去的陰影中,遊蕩著屬於過去的幽靈。曾經繁茂的古老森林只留下的枯朽的木屑殘骸,漫長的風化中,漸漸與這片地方淪為歷史中荒蕪的塵埃。荒山之上,藤蔓雜草叢生,原來通往峰頂的小路,都被蔓延的植被遮掩起來。


再也沒有人會想起這裡,就如同再也沒有人提起得那些名字,曾經在艾澤拉斯大陸上成為吟遊詩人們爭相傳頌的傳奇的名字,最終都不過是歷史巨輪底下,三言兩語的斷言。只有在塵封已久的文獻中,人們才能夠蒼茫的記載中打撈起有關於這些名字的不朽傳說。


平坦的山峰頂上,聳立着一座古老的高塔,時光的洗禮下,已經不復從前月色照耀下,厚重的灰白色磚牆倒映出輕柔的光暈,像直劈雲霄的一把利刃,曾經璀璨輝煌。如今它遠遠看上去,在夜色中不過像遺棄已久的一座燈塔,塔頂的環形建築,如同再也無法點亮的燈柱,黯然沉寂。塔的周圍,是個廢棄許久的小鎮,夜幕的擁抱下,勾勒出斑駁殘破的模糊輪廓,居民區和貿易區還依稀能夠分辨,足以想像得出來歲月侵蝕以前的熱鬧繁華。


這片地方曾經被稱作卡拉贊,艾澤拉斯一位守護者的居所,一度也曾充滿歡聲笑語,來往的貴族與旅行者,總是絡繹不絕。然而,在他的繼任者也離去後,它如今也不過是逐漸被時間所遺忘的荒涼地帶,遍布着空寂的死亡與危機。


冒險者不會輕易涉足這個地方,傳聞當年那位守護者力量強大,他的死亡,甚至導致了暴風城在戰爭中淪陷。而在他死後,亡靈們徘徊不去,它們駐守着這座高塔,日復一日,不斷地重演着昔日卡拉贊的光輝。但是也有些法師並不贊同這個觀點,他們認為這裡是一處被破壞的能量場,那些殘餘的力量,如同詛咒般籠罩在卡拉贊的上空,與其說是亡魂,不如說這座失去主人的高塔充斥着時光的幻象,過去的殘影在不受控制的魔法影響下釋放成具象,日日夜夜地重複上演一幕幕無人觀看的獨角戲。


但不管怎麼說,卡拉贊都是公認的極其危險的地方。


然而現在,孤獨的高塔終於迎來了多年以來唯一一位訪客,亦或是說,它原來的主人。黑色的渡鴉停落在塔頂的天文台,乾涸已久的守護者之泉,滿布灰燼塵埃。記憶中巨大的石像已經不在了,曾經大戰過後的居所,也被重新修整過,看起來除了久無人煙,荒廢多時,竟沒有一點雜亂的跡象。黑鳥的腹腔中發出了“咕咕”的鳴叫,似乎是某種古怪的笑聲,迴盪在寂寞無人的塔內,詭譎滲人。


只見鴉羽翻飛,膨脹起來的鳥翼展開了不符合鳥類體積的巨大的翅膀,交疊成一個囊狀,再次展開時,已經化作了一件華麗精緻的法師長袍,風帽底下露出的一張臉,酷似載入史書中泛黃畫卷裡模糊的容顏。幽深翠綠的雙眸環視了一周,來人慢慢地踱步走上了環形的平台,曾經居住的臥室,依舊是記憶裡的模樣,幔布和毛毯都在光陰無情的磨礪下,染上了陳腐的漆黑。他慢慢地走近,指尖輕輕地觸碰過一件件家具擺設,無聲念誦的咒語下,猶如時光回溯的奇蹟,眼前的一切,又恢復了原有的面貌,瞬間燃起的晶柱與燈盞,投下了暖黃色溫柔的光芒。


他好像不是闊別了幾個世紀,而像是不過出了趟遠門,待他翻開一本喜歡的書籍,靠坐在床榻上,那位陪伴他大半生的老人就正好出現,捧來一杯熱乎乎的,氤氳着薄霧的薄荷蜜茶,送到他的跟前。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露出了充滿懷念又飽含歉意的苦笑。


這時,擱在床邊櫃子上的一個黑曜石沙漏闖入了他的視線,那曾經是他親手送出去的一件禮物,如同決定了往後命運的必然開端。他忍不住走了過去,才發現沙漏底下還壓了封信,封蠟是一隻威風凜凜的雄獅的頭顱,信封已經因漫長的時光而改變了原有的顏色,字跡也稍稍有些模糊。他沒有動手,而是將食指放在了信紙上,心中默念了一段咒語以後,信中的內容在他腦海中徐徐展開,他甚至還能想像出寫信人的口吻和語氣。


風霜洗禮不會使得他的爽朗不羈變得滄桑,他相信無論什麼樣的磨難與悲痛之下,他都會重新再站起來,這就是為什麼昔日暴風城的士兵能夠將自己的性命託付給他們的指揮官的原因。一個充滿了勇氣與信心,始終一往無前的人,就是他們在暗夜塵世中,宛若明燈般的道標指引。


『嘿,我是說,也許你有機會翻開這封信,但我不確定。如果將來真的有這麼一天,我猜我的開場白實在爛得夠可以。可惜我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和你打招呼,麥德,“你好”顯得太過生疏平淡,“你還好嗎”或者“好久不見”,又似乎不合時宜。』


絮絮叨叨的開頭,為他展現了一幅洛薩爵士撓破腦袋苦惱不已的畫面,他腦海中都浮現出了男人坐在書桌前,咬著牙或是叼著筆,冥思苦想的模樣。他輕笑一聲,跳過了這大段冗長又語無倫次的話,才得以繼續往下讀。


『突然給你寫信好像有點奇怪。和你的母親,艾格文女士見面後,我猶豫了好幾天,才終於有勇氣下筆。我們……我的意思是我和卡德加,都知道你所經歷的一切了。好吧,或許那不是一切,然而你獨自面對着黑暗,與命運作抗爭的事情,我們差不多都已經了解了。我很抱歉,麥德。“我很抱歉”,除此以外,我又能再說些什麼,或者再為你做些什麼呢?當時大戰過後,卡德加就曾經告訴我,你在最後一刻為萊恩打開了通往暴風城的傳送門,那時我都仍在懷疑你,為你的反复無常,為你的不穩定,為你的背叛。是的,我曾經一度堅信你背叛了我們,背叛了你的摯友,背叛了你的國王。這對我來說相當地痛苦,看到你的雕像,聽見人們傳頌你與萊恩一同殉國,這一切都讓我不斷地企圖說服自己,可我找不到任何一個理由再去相信任何的可能性。我猜,迦羅娜是壓垮駱駝的最後那一根稻草。』


『然而,卡德加,你的繼任者,他一直都堅定不移地相信着你,相信着迦羅娜,他認為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所以他回到了卡拉贊,我是指在我們不需要他的時候,他總呆在那兒,就像當時謝絕了所有訪客的你,他也不願意見任何人,我知道他在為證明這一切而試圖找到證據。卡德加很長一段時間毫無進展,而我也在動搖,猶豫是否應該相信他,或者說相信你。直到艾格文女士的到來證實了這一切。這件事情我無法寫到信上,女士表示這是非常秘密地在進行的,包括守護者真正的責任,艾澤拉斯潛伏的危機等。我只想告訴你,事實證明了卡德加是對的,你從來都沒有背叛我們。我真的很抱歉為什麼當時我會失去理智,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對你說出那麼多傷人的話,那時候的我,和那些理所當然地依賴著守護者的人又有什麼區別?麥德,你是我的摯友,一生的摯友,和萊恩一樣,我們三個人彼此之間應該是最親密無間的,可我最後卻沒有做到如同萊恩那樣,信任你到生命中的最後一刻。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抱歉你還錯過了萊恩的葬禮,我把召喚守護者的信物連同他一起下葬,所有人都誤以為他和歷代國王一樣被留在了大教堂地下。暴風城淪陷時,塔莉亞悲痛欲絕,瓦里安跟許多人一樣,幾乎失去了理智,被強烈的仇恨左右。是卡德加幫助了我們度過了這一個艱難的時刻,他甚至替我保守了秘密。我想也許你猜到了,萊恩就在卡拉贊,我相信他也願意回到你的身邊。我當時確實希望,他能憑著那個戒指將你再次找回,而不是迷失在絕望與孤獨中,放棄了自己的麥迪文。他總能找到你,總能拉住你。但艾格文女士的瘋狂計劃裡,也許你回永遠脫離死亡的束縛,從虛空中回歸。我不知道我應該更相信哪個想法,死者復生這樣荒誕又神奇的事情我不願相信,然而我確信我動筆寫信的這一刻,仍是期待你能夠看得見。這沒準是我的愧疚和懊悔在作祟,沒準你跟萊恩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很好,沒有戰爭,沒有分離,沒有悲痛。』


『卡德加最近給我提供了一個新的想法,關於你送給萊恩的那個沙漏。我們在萊恩的臥室裡找到了它,我沒有讓其他的人當遺物或者殉葬品處理掉,我把它留下,那時我覺得有點古怪。這種古怪在當時接近怨恨,你的沙漏沙子流空的那一天,正是你開始選擇離我們而去的那一天。六年來發生了什麼,我和萊恩始終不得而知。那一日他從睡夢中醒來,看到沙漏流空時他幾乎驚慌失措,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惶恐不安的萊恩,他非常渴望想要立刻見到你,我記得我建議他召喚守護者。但我們沒有任何的理由,特別是萊恩,他認為守護艾澤拉斯的繁重任務使得你疲憊不堪,他生怕打擾了你。我那會兒還不知道沙漏對於他的意義,也不知道你曾告訴過他什麼。等到萊恩真的將戒指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才跟我提及了這件事。我後來轉述給了卡德加,他認為這是個預兆,怪異的是從未聽說過法師們有任何預言的能力。直到最近他忽然說,沒準這是一種必然性,時間的必然性。卡拉贊有過去或未來的幻象,那些昭示過的事情如今正一一發生。我想起來你開始趕走那些貴族正是幻象開始活躍的緣故,我懷疑你是否已經看到過這樣的一個未來,沙漏究竟你對我們的警告,或是求救?我們都不得而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萊恩和我都沒有及時趕到你的身旁,或者讓你回來到我們的身邊,如果當時我們都在那兒,是否能夠給你提供任何一點幫助,分擔你的一些痛苦?這件事我打定主意不會告訴萊恩,如果他知道在你需要他時,他竟然沒有能夠在你的身邊陪伴你,那將令他痛不欲生。你我都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總而言之,我決定把這個沙漏連同這封信,一塊送回到卡拉贊。如果,我是說這世上如果真的存在奇蹟,你回到那裡,我希望你能夠看見。也許那時我們都已經不在你的身邊,但是,麥德,你從來都不是孤獨的一個人。卡德加啟發了我,死亡只是一種形態的轉換,時間則是流動的砂礫,當你掌握了其中的規律,就會發現你早已在其中一直地擁有着我們。』


“我比你更清楚,時間與死亡是怎麼一回事,洛薩。”他抬眼,卡拉贊顯現的幻象碎片裡,彷彿真的出現了洛薩端坐書房,一筆一畫給他寫信的身影。他眨了眨眼,對方正好抬頭,四目交接,如同連接上了的未來與過去,他發現自己在微笑,在點頭,而洛薩,他似乎有些迷惑,又有些難以置信。直至他確信他真的就在這裡,他看見摯友的雙目盈滿了熱淚。


“麥迪文。”顫抖的嘴唇流淌出的名字,聲音遙遠而靠近,虛幻又真實。“真的是你?”


“是我,又可以說完全不是了。”麥迪文點點頭,眸子中升起了一股久違的暖意,感情像是重新融入了這具身軀,他開始感到了由衷的快樂,和歲月洪流中無情殘酷的憂傷。他想再要說些什麼,對話卻沒有能持續下去,脆弱的幻象就像破碎的鏡面一般,就在洛薩忍不住伸出手的一刻,漣漪蕩開,片片震碎,他眼看著摯友的身影,如同晨霧般逐漸消融,回歸於卡拉贊之中。


信封滑落到地上,甚至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麥迪文有些怔忡地望著躺在地面的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驟然起身。畫在原地的圓圈勾勒出奧術的符號,升騰起的湛藍的光芒宛若交織的閃電青煙,他將清澈流動的光輝握在了指尖,輕輕一抓,他人已經來到了卡拉贊的塔下。


那是一處無人侵擾的墳場,盡頭有着兩個不存在記憶的墓碑,精緻雕繪的石棺並列在中庭下,藤蘿爬滿了石柱,纏繞出妖嬈的姿態,綻放着動人的鮮花。他本以為卡拉贊已經養不活任何的植物了,可是這株花朵還是頑強地活了下來,如同守護者一般,照看着兩座墳墓。


是洛薩與卡德加將他和萊恩葬到一起。


麥迪文低頭注視着眼前的碑石,這底下埋葬了他曾經最美好的一切,和最糟糕的部分。


死亡降臨的那個瞬間,麥迪文其實就明白,不拯救所有的人,萊恩不會離去的。萊恩明白傳送門的消失意味著什麼,正如他明白這一戰打從一開始,就意味著什麼。是他一手葬送了他不惜一切代價守護的這一切。萊恩,暴風城,甚至艾澤拉斯。


“我不會祈求原諒。”命中注定的慘烈犧牲,沉重痛苦,都是他未來與過去的一生里,必須背負的全部。在了解了時間饋贈他的所有之後,麥迪文已然下定了決心。他的指尖輕輕地撫過萊恩的石棺上雕刻著夢迴無數次的面容的雕像,他幾乎忍不住低頭,用虔誠的吻貼上冰冷的石頭,像是在傾訴無人知曉的情話般低聲說道,“萊恩,這是與生俱來,我必須承擔的責任。為了打破命運加諸在這世界的枷鎖,面對我此生唯一的,也是最後的敵人,我還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我發誓,這一次,不會再有更多人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


這一刻他彷彿見到萊恩就沉睡在他的眼前,國王堅毅而溫和的容顏沒有經歷時光的沖刷,他英俊非凡,修剪整齊的鬍子貼伏着,但沒能掩飾他安詳的微笑。麥迪文還能夠記得萊恩的笑容,總是那麼和善又毫無保留,他記得那雙充滿溫柔的眼眸裡藏著珍貴動人的愛戀,記得他親吻他的雙唇時那溫熱潮濕的氣息,萊恩的呼吸熾熱灼人,有時候麥迪文心底里會戰栗着想要躲開。然而,國王的愛始終無處不在,像一個溫暖的擁抱,輕柔地包裹着他,叫他無處可逃。


他依舊能夠在心底里感受到這份真摯熱烈的感情,在生命復甦的那一刻,他知道始終有著某種東西支撐著他,將他自扭曲的虛空中拽回人間。


可他終究沒能見證他的死亡,他錯過了他的葬禮,他甚至錯過了他生命中太多太多的事情。


然而,就如同萊恩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沒有怨懟。犧牲自己拯救他的子民,為將來可見的和平甚至不惜性命,這就是他在最後的選擇。眼前這一切,也終將成為麥迪文的選擇。


“我曾經使你失望了嗎,我的陛下?”儘管他知道,無論哪個時空中,萊恩總願意交付他全部的信任,他從來不會對他失望,好像麥迪文在他心目中永遠都是那麼美好似的。真正有那麼好的人卻是你,麥迪文心中默念道。“相信我,這一次,我能夠善用這些力量。”與那位燃燒軍團最終的主宰的最後一戰即將來臨,如果他真的能夠為這個世界帶來真正的和平,他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遵守他曾經立下的那個誓言,守護艾澤拉斯。


“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個願望,萊恩。”


洛薩交還的沙漏,再次突兀地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麥迪文沉著聲,慢慢地開始誦詠咒語,口吻如同禱告。只見沙漏中的金色沙子彷彿受到了莫名的召喚,緩緩自底部浮起,攏聚成細細得宛若流水般的一束,漸漸地往頂部倒流。麥迪文翡翠般的雙眸中,隱隱閃動着輕淺的藍光與淚水,伴隨著漫長的吟誦過後,他終於看見,傾斜的沙子終於穩定地向上而流,底部的金沙不斷地翻湧著,頂部的沙漏永遠不被填滿,時之砂的流轉,永不停息一般。


“不用擔心,只是我作為個人的一點任性。”麥迪文閉上了眼,淚水自眼角滑過,他將沙漏輕輕地放在了萊恩石像交握的掌心之中,低聲說道,“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陰霾散去,不遠處,高聳入雲,宛若與天幕相連卡拉贊之塔,即將迎來它的第一縷朝陽。


Fin.


終於寫完啦,復建中,所以實在有些粗糙。打算等續篇《Days of Future Past》寫完,再一同修改。

故事一開始就想好了是麥迪文為中心的展開,節選的三個時間,分別是麥迪文剛剛醒來,電影發生的六年前以及遙遠的未來,麥迪文對抗薩格拉斯的最後一戰前,也是特地選用了萊恩,洛薩和麥迪文三個人的視角切入,沒來得及寫到的卡德加將在續篇擔綱主要視角XD

當然,這個故事原來是沒有續篇的,最初想寫的也不過是“麥迪文錯過了萊恩的繼位,又錯過了他的葬禮”這麼一個梗,想到續篇正是多虧了玩魔獸的基友啟發了我,並且在仔細看了一下官方小說之後,覺得這個梗十分可行,於是乾脆在麥迪文視角的部分留下一個從容接上續篇的尾巴。

最後的下篇完全是致敬《最後的守護者》,連寫法和筆調幾乎都按照小說中的描述進行刻畫,唯一增添的是洛薩寄給麥迪文的信,我始終認為作為摯友,在電影設定中說出那樣的話的洛薩,像跑偏了整個角色的設定,幾乎與那些將守護者當工具去依賴的人沒有什麼區別。即便在盛怒與悲憤中可以理解,但那也太不洛薩爵士了。相較原作,我的確認為電影這段有敗筆之嫌。所以,信什麼的,完全是私心。

至於為什麽洛薩能夠跟麥迪文大大隔空交流而萊恩沒有,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對於麥迪文的事情,洛薩始終有遺憾也有羞愧。但萊恩卻跟麥迪文一樣,他有自己的選擇,貫徹了自己的信念,並且由始至終他都信任着麥迪文,最後一刻恐怕他仍然感覺到國王與守護者是在並肩作戰的。他們同樣為艾澤拉斯獻出了全部,這份心意相通的前提下,麥迪文了解萊恩,萊恩也了解麥迪文,他們彼此都不需要再一個印證。

這篇文的最後,麥迪文明白到發生在他生命裡的一切必然都導向了最終的這一個結果,意味著他必須背負起那麼多的犧牲與痛苦,走到與薩格拉斯最終一戰的局面。為了艾澤拉斯永恆的和平,麥迪文所看到的是他必須去做的一件事,而不再是過去或者現在的命運的困局。這就是他此刻的選擇。

所以,沙漏倒是一開始就想好的梗 ,暗示了這段時間或者這段生命裡必然發生的事情的一切開端,麥迪文當時贈送沙漏的時候還沒有看到關於未來的幻象,只是睡夢中有了某種預兆。這種徵兆對麥迪文而言並非好事,他已經察覺到危險或者和平底下的暗湧,牽連着一切的或者說漩渦的中心就是自己。正是因為了解到這一點,他給了萊恩沙漏,可以說是對未來的警示,也可以說是他的某種自救。但最後這個佈置卻沒了作用,沙漏流空後,萊恩選擇尊重他的離群索居,疏遠他們的抉擇。

而在他回到卡拉贊以後,看到幻象的時候六年中他一直企圖跟他的雙重命運作鬥爭。這個期間陰影不斷擴大,已經影響到了麥迪文。在麥迪文決心遠離萊恩與洛薩時,恰恰是為了保護他們。他的孤獨源自於他沒法跟摯友分享他抗爭的究竟是什麼,希望掙脫的又是什麼。守護者的責任和薩格拉斯的侵蝕都不斷地消耗着他。

等到擺脫了薩格拉斯的陰影之後,麥迪文的選擇卻是運用所有的力量守護艾澤拉斯,最後的守護者最後一刻仍是肩負起了守護的職責,與燃燒軍團對抗到底。但這個悲劇的機制也將因此完完全全徹底地終止,可以說,只有這樣麥迪文才能夠永遠地告別他的宿命。洛薩歸還沙漏意味著這一切又重新託付到了麥迪文的身上,麥迪文把沙漏再次交到萊恩手上則是表示他將會完成他的誓言。

最後那段倒轉向上流動的沙子完完全全是意外,原來的結局裡是沒有的,現在幾乎可以說是為續篇而服務。

《Days of Future Past》這個名字出現大概大家都想像得到,續篇完全就是個“逆轉未來”式的過去,脫出時空限制的先知麥迪文將會引導卡德加與那個時空附身在麥迪文身上的薩格拉斯作鬥爭,所以我也算彌補了這篇雖然是麥迪文中心但到底麥迪文不足的遺憾。沒錯,續篇裡頭將會同時出現兩個麥迪文,感覺國王大概很幸福呢,左擁右抱(?)什麼的——左擁守護者右抱先知——好啦這樣的場景應該不會真實地出現在文中。

詳細的梗我就不多劇透了,也不浪費時間在這裡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到時候你們看到續篇就知道了XDD

最後,如果你認為這篇被捅了刀,先不要急著找作者算賬,我連逆轉未來都搞出來了,續篇再發糖嘛!那麼,我們下一篇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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