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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盾冬】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完)

×給 @魔都StuckyParty_2016 場刊的稿子。

×殺手AU。



虽然行业里没有人会真的承认,但杀手们的心目中,“冬日战士”应该是业界最强的杀手。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会在哪里出没,他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于世上的人,然而,只要目标确定了,无论是什么人,无论是什么样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都会完满地完成。他就像一个凌驾于现实之上的“鬼故事”,一个流传着虚无缥缈传说的幽灵人,但是,对于整个杀手界的杀手来说,“冬日战士”却是真实存在的,无可跨越的极限。

“冬兵啊,光是搭上线就很麻烦,他从来没有失手,而且干净利落,不留后患,大家都喜欢找他,可哪里有那么容易。”顾客的要求,绝大多数中介人都明白,谁不希望自己想要干掉的那个人,能够无声无息地在这世上消失呢,买卖的人都知道冬兵是最好的,可最好的就是最难得。如果人人都能够找到冬兵,就不会流传“鬼故事”了,即使这样的身手,也值不得这样的身价了。“你想想,一个杀手,要是能够轻易被找到,哪怕他今天不失手,也总有失手的那一天。做这行的,不谨慎,谁敢要?”

坐在对面的雇主听着有理,自然不会纠缠,如果仍是一口咬定,最后麻烦的仍是中介人。行有行规,杀手的世界里,也有自己的准则。杀手不直接对接客户,中介手底下总有几个找得到杀手的办法。可冬兵不一样,他有固定的中介人,然而,找到这个中介人已经是千难万难了,冬兵却还不是一般的杀手,什么活都会接。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原则,只有能够互相尊重的中介人与杀手,才能成为固定的组合。这种合作的模式不会轻易被改变,换作是旁人想要找冬兵,到底还先得搭上线,先找到他的中介人。

可是,这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许多中介人都知道,冬兵的中介人手底下的个个都是身价不凡,单拎出来,也不比冬兵逊色的杀手。有这样的本事,自然也有这样的矜持,小打小闹的活,基本上不能指望他们会接。这种会让自家杀手掉价码的事情,聪明的中介人肯定不会做的。

这行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中介人,新来的多半不懂这些门道,老人多少不愿意结下点不大不小的恩怨。对于那些个死缠烂打的雇主们,都是能推则推,得罪客户不要紧,坏了手里的人脉才不值得。只是,咖啡厅里的两个人,一是坚持到底不知深浅的顾客,另一边又是半生不熟只向钱看的中介人,推诿半天,最后抬了抬价格,居然还是答应下来了。

不过他算运气不错,周转了几轮,好不容易,竟跟冬兵的中介人牵上线。两人在个下着雨的下午,约见了同一个咖啡厅,仍旧是当初那个位置,中介人恭谨又紧张地坐着,眼看时间要到了,每个进店的客人看起来都像是传说中的那位“金牌中介”,可到底谁也没有坐到他这张桌子上来。

直到店里的钟,正正踏上了约定时间,有个西装革履,看起来温和谦逊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攥着把长柄伞。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这张桌子的红玫瑰上,面露微笑,笑容里似乎带点官僚主义的拘谨与矜持,随即便走了过来。一直到对方坐下,中介人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他要见的人。

“你好。”

“寇森。”对方把伞柄往座椅上一勾,随后友善地伸出了手,很好地维持着脸上的假笑,他不像一个杀手的中介,倒像政府里的文职人员,数十年如一日地在办公大楼里浑浑噩噩地混饭过日子,全然没有金钱与血腥的味道。

中介人恭敬地握了上去,男人给人的感觉十分亲切,眼神里又透着一丝不令人讨厌的傲慢,看待他时,就像看一个后辈的前辈那样,架子端得恰到好处。这样看似和气的人,实则最不好说话,中介人虽不能说已经摸爬滚打浸淫许久,却也是阅人无数,再说,以对方的身份,想真的讨到便宜,仍是千难万难。他自然也不好起坏心,非常干脆地提出请求,也十分干脆地开出了交易的条件。

他的客人给钱大方,所以价格这方面,中介人相当地有自信,只是这件事情比较琐碎,别人不一定看得上。说穿了,不过也就老婆出轨,老公愤杀奸夫淫妇的故事。他大略地讲了一下情况,目标的资料也递了一份简单的过去,那个叫寇森的人粗粗地扫了一眼,抿着唇,似乎有些腼腆地抬头,“这样的事情,不必非要冬兵来做。”

中介人无奈地打了手势,“我也没办法,嘴都说干了,对方就是非要冬兵不可。但,别看简单,他夫人的那位情夫,来头不小的,跟意大利那边的‘生意’有点关系。大概是希望收尾能够干干净净,省得日后麻烦吧。”

说着,又见寇森低下头去翻看那份资料,片刻之后,他再次抬眼,露出一个相当官方的假笑,说道,“任务冬兵接下来了,全额再加三成,定金预付一半,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契约就达成了。”

“如果您不着急的话,我现在立马可以跟雇主联系的。”

“请便。”话音刚落,寇森抬手叫了一杯黑咖啡和一份三文治,就像一个最普通的,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那样,打开一份报纸,开始享受起他的下午茶时光。


“意大利啊……”巴基夹着电话,一边给阳台的花浇水,一边冲着对面楼的小姑娘露出热情又灿烂的笑容,那女孩子大胆,做个手势,好像立刻就要过来约他似的。

『嗯,就当去放个假。』电话的另一端,娜塔莎的口吻还带了点调侃的笑意,『或者和史蒂夫再度个蜜月。』

“好提议。”巴基冲着对面摆了摆手,把浇水壶往花盆旁一摆,拎着电话就回到房间里。他在布鲁克林的公寓并不大,与爱人同住,两个大男人的还显得有些逼仄,只是布置得十分温馨,窗户的位置开得好,阳光透进屋子里,照得亮堂。木质的地板泛着木头的香气,烤出了暖洋洋的味道,史蒂夫的画板就架在窗户边,空气里还散着颜料的味道。他弯着腰,把地上零散的画纸都收拾到一旁,又开始提着吸尘器,开始打理那张羊毛地毯。上头摆了几个小靠枕,冬天的时候最适合就是两个人再围个毛毯,挨坐在上头。“我打算和他去威尼斯,故地重游。”

『佛罗伦萨也不错,你家史蒂薇肯定喜欢那儿。』

“反正只要活干完,想待多久都没问题。”吸尘器轰鸣的声音有点儿盖过电话里的话音,巴基不由得扯开了嗓子,“干脆把什么米兰啊罗马啊那不勒斯都逛一遍,玩个一两个月再回来。”

这时,房里头的人被他惊动了,从房门里探了半边身子出来,好奇地跟他打着手语:要出去吗?

“去度个二次蜜月,甜心。”巴基给他抛了个媚眼,又匆忙与娜塔莎交代了两句,看着史蒂夫似乎被他弄胡涂了,毕竟两人刚结婚那会儿,已经横穿过一次美利坚。那时候他们去了彼此都向往的大峡谷,看着千沟万壑纵横高低的红色山脉,仰望天幕底下斑斓闪耀的群星,浩瀚世界里,好像只有他们彼此,那么渺小,又那么广大,几乎就是一生人最美好的回忆了。好像一辈子就仅有那么一次的珍贵收藏,难怪再提到蜜月旅行,史蒂夫眼里充满了疑问。“还记得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吗?”

他眨了眨眼,俏皮一笑,史蒂夫似乎被他的笑容电到一般,有点晃神,迷糊又腼腆地回了他一个微笑,一瞬间,时光又彷佛倒流到威尼斯的那个午后。

那时候的巴基·巴恩斯,还不曾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这回事。


但凡顶级的杀手,多多少少都有些古怪的癖好,或是奇特的原则,这就好像是杀手的标识,却也不是每个杀手入行就有的。

冬兵蜚声国际以前,在俄罗斯及欧洲一带比较有名声。那时候他刚从红房子里逃出来,还没有固定的中介人,接活比较随意,几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太爱停留。他似乎没有什么原则,什么活计都愿意干,阿猫阿狗都肯杀,只要给得起价钱,守得住信诺。

威尼斯的活儿,可以说改变了冬兵的一生,从一个毫无原则只为了活口的一流杀手,成为了真正的行业顶尖。他以前从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也不和任何人扯上关系,他就像个幽魂,抹杀掉过去,不期望未来,终日伴随着死亡与腥腐过茫茫日子。

然而,他遇上了史蒂夫·罗杰斯。

普通的一天,普通的一次工作,中介人是个新手,不擅长收尾的工作,善后不太干净,搞得冬兵都有点狼狈。他穿着最廉价的格子衬衫,破破烂烂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顶个普普通通的棒球帽,就像一个最寻常不过的流浪汉,穿梭在水上都市的街巷中。

他也说不上最初是被吸引的,但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一天,他才走出巷子,就看到街的对面,有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坐在那儿,架了个画板。那个位置很好,午后的阳光没有那么毒辣,落在他身上好像泛起光晕似的,他周围都没有人,安安静静地,只有他一个人,专注地在画板上写写画画。然后,一抬头,目光就直直撞入了冬兵的视线。

彷佛觉察到他在观察着自己,那个男人向他微微一笑,半瞇起的眼睛里,像是闪着光芒,眼角的笑纹无端好看。看起来,整个人都好像闪闪发亮似的,冬兵愣了愣神,鬼使神差地就一步步朝着对方走去。

待走到对方的眼前,他正想问他,能不能给自己画个肖像,想了想,眼下自己身无分文不说,作为一个杀手,最不应当地就是留下任何可能的线索。

可他低头,那人就给他递了个小本子,一手漂亮的字体对着正对着他,对方在问:我能给你画幅肖像吗?

冬兵怔住了,他没料到眼前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男人,居然是个哑巴。一瞬间,他心里浮起了那么一点点惋惜,不过,他很快又无奈地摊摊手,笑着翻出来了空荡荡的裤袋,“可惜我没钱了。”

男人摇了摇头,又摆摆手,大抵示意没什么关系。冬兵不好再拒绝,就在他隔壁的小凳子上坐下。“需要我摆个姿势什么的?”

就看见那人低头飞快地在本子上又写了句话,递到他眼前:不用了,你这样就很好。

望着对方莫名灿烂的笑容,冬兵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地坐着给对方画画。亏得一幅肖像并没有花多少时间,男人很快就画完了,冬兵看了一眼,画布上的他,像是他,却又不太像他,眉目间那点忧郁似乎比他真人还要活灵活现。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当习惯了“鬼魂”,一下子见到了大活人的微妙违和般,令人不知所措。

接着,他就留意到对方在肖像底下签下的名字——史蒂夫·R。冬兵轻轻点了点那个“R”,那个叫“史蒂夫”的男人又在小本子上签上了他完整的名字:我叫史蒂夫·罗杰斯,你呢?

他本不应该留下任何足以成为存在凭证的线索,尤其不该留下他的名字。可那一天对冬兵来说已经有太多的不应该了,他没有收下那幅画,而是让史蒂夫留下来,连同他都快遗忘的那个名字——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冬兵对他说,“下次见面,你可以叫我‘巴基’,我的朋友都这么叫。”

事实上,天知道他们有没有下一次的见面,以及,冬兵没有朋友。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以为自己一生不可能再遇见的那个人,说不定就是往后一生相对的那个人。

当天晚上,冬兵再一次遇上了史蒂夫,在一条破烂巷子里,对方挺身而出,救下了个被几个小流氓骚扰的女孩。

还没见面之前,冬兵以为,他会很快忘记史蒂夫,就像他很快就会彻底遗忘那幅肖像,直到未来的某一天它成为了冬日战士的危机。见了面才发现,他居然会和史蒂夫一样地惊喜,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好像一同遗忘了身边的那位姑娘,以及那几个已经被教训过一轮的小醉汉。

史蒂夫张了张嘴,昏暗的巷子里,那个口型好像就是“巴基”。

随后,撂下狠话匆忙逃走的流氓们扯回了他们的神智,冬兵从来没有这么毫无防备过,懊恼之际,那个女生竟飞快地给他们一人一个亲吻,也随着扬长而去。他几乎惊呆地站在原地,心跳得飞快,这时候史蒂夫终于捡起丢在一边的画具,慢悠悠地向着他走来。

“真巧啊。”

史蒂夫点点头,又像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出小本子,刷刷地写道:你有地方住了吗?

冬兵顿了顿,他本想今晚趁夜赶紧离开这座城市跟中介人联系上的,然而看着对方亮闪闪的眼睛,一下子竟又改口说,“好像没。

大抵真的把他当成穷游各国或者不幸丢行李的穷困人士了,史蒂夫立马就邀请他到他住的旅馆休息一个晚上。才写完递过去给冬兵看了一眼,又彷佛想到什么似的,史蒂夫还补上了一句: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地方,你只能跟我挤一个晚上了。

全然陌生的国度,全然陌生的人,冬兵没法理解史蒂夫怎么能够对着一个就一面之缘的人做到那么诚恳坦然,他望着对方的双眼,昏黄灯光下,却如无垠夜空般,清澈澄亮。就彷佛,心明如镜,真的没半点尘埃似的。

冬兵见过太多的人,但他们都没有一个是史蒂夫·罗杰斯。他顿时回忆起自己站在街的那一头,见到史蒂夫的情景,那个瞬间,他好像终于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一见钟情的。


坠入爱河的速度可以很快,巴基·巴恩斯和史蒂夫·罗杰斯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好像当他们两个都滚到了床上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切是不是都太迅速了一点,然而,那时候已经完全没法顾虑到这些细枝末节,如同他们本来就是相爱多年,失散多时再度重逢的爱侣,分分秒秒都不愿意浪费。

第二天巴基从史蒂夫的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基本上已经把一个杀手不应该做的事情全部做齐全了。

没等他来得及后悔,转头看见坐在床边安静画画的史蒂夫,他心里头,最荒凉的那一处,又似乎重新温暖了起来。他向他伸过去手,如同昔日在红房子里,对着阑珊外充满了阳光的世界,渴望地伸出手一样。可他到底没有抓得住光,如今却抓住了史蒂夫。

接下来,冬日战士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巴基每天就陪在史蒂夫的身边,看着他坐在街边,撑个画架给别人画肖像,而巴基,不知道打哪儿弄了个木吉他,就在他旁边,弹弹唱唱的,一时间也吸引了无数路人停驻。

他们也不留在一个地方,赚了点钱,走走停停的,小小的威尼斯,几乎每条街巷,每个广场,都有他们的身影。这么一消磨,大半个月就过去了。史蒂夫忽然告诉他,他要回到美国去了。

这时候,巴基才知道,史蒂夫还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只是他的工作室在大西洋的彼岸,不在这座水上都市。他本来就是过来采风取灵感了,冥冥中却遇上了巴基,不知不觉都耽搁那么多时间了,他在准备个小型的画展,而且还答应了给孤儿院的孩童们教画画,现在不赶回去是不行。

他给巴基留下了联系方式,又委婉地告诉他,他在布鲁克林有间屋子,如果可以,巴基就来美国找他。对一个杀手来说,“有间房”并不是一件好事,固定住所就意味着一个显眼的靶子,没准危险就会在哪一天就突然降临了,防不胜防。他犹豫了很久,到底没有给史蒂夫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只说他一定会去美国见他,却没有真正的准信。

这一分别,两人将近七个月都没再见面。

冬兵的确去了美国,显然这边对他的事业来说,更有市场,规则更稳定,风险也相对没有那么大。他渐渐地闯出些名声,之后就认识了寇森,又再遇到了同样是红房子里出来的娜塔莎,以及她的小男朋友克林特。这三个人都算赫赫有名,奇妙的是,三个人都游离在规则的边缘,他们既不太遵守游戏的玩法,却居然玩得比许多人都要厉害。

冬兵跟他们一拍即合,渐渐地,他变得不再像最初的那个冬兵,更不像是一个行业传统意义的“杀手”。

没多久,冬日战士就成了“最好的”那一个杀手。

某一天,史蒂夫·罗杰斯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头,却恰恰就在他目标人物的资料上。冬兵错愕地盯着送到他手上来的资料,完全懂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希望史蒂夫去死。他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见上一面了。


对于他的到来,史蒂夫好像没有太过意外,也没有失望他让他白等了那么久。就如同他们在第一次见面,史蒂夫给他的感觉,始终犹如久别重逢的挚友爱人,丝毫没变。他们照旧住到了一块,他偶尔会去史蒂夫的工作室溜上一圈,史蒂夫还会带着他一块去给孤儿院的小朋友讲课,巴基在下课之后就给他们表演吉他。两人什么都没有谈,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周。

那天晚上,巴基坐在沙发上,史蒂夫刚画完一幅向日葵,手上和脸上都沾了点颜料,赭红色抹在眼下方,像是被人揍浮肿似的。他笑话了好半天,史蒂夫大大咧咧地擦去,像非要把搞得自己一脸鼻青眼肿才罢休。

这画面依稀曾经哪里见过,巴基却想不太起来。他敢对天发誓他这辈子都还没有揍过史蒂夫。

这时,对方忽然沉寂了下来,默默地给他递了小本子:你是来杀我的吗?

看着这行字,巴基心头一跳,震惊莫名。史蒂夫对他的诧异视而不见,又慢慢接着写道:或许你不相信,我觉得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我曾经在梦里见过你,很多不同的画面里,我们总是在一起,只有一次我们分开了,再见面的时候,你就是要杀我的,但我没有抵抗。很奇怪对不对,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应该叫“巴基”,后来我们分别,我就觉得下一次见面也许就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不会的,史蒂夫。”巴基握住了他执笔的手,抬眼看着他,眼神坚定而纯粹,“这永远都不是最后一次。”

史蒂夫摇摇头,微微一笑,又继续往下写:我小时候很瘦弱,常常被欺负,那时候我就想,会不会有英雄来救我。后来我发烧,烧哑了,但我却得到了结实健康的身体,我发现,其实我自己就可以成为英雄。只是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巴基,就好像,我总觉得,我用这一生来换取与你见上一面那样,没有那么便宜,但总归是值得。

“不管你信不信,我永远都不会对你下手,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不会,下下辈子都不会。”巴基目光闪了闪,尽管史蒂夫的从容,也不像是要消极等死的模样,可是他那种洋溢着的幸福,如同这一刻死去都无所谓的眼神,仍是叫人心惊胆颤。他抓住他的手,说道,“你的梦跟现实是反过来的,我们以前没有总是在一起,所以我们以后才会一直地在一起。”

对方看着他,最终温柔地笑了笑,张着嘴,无声地说:我相信你,巴基。



事情总会有办法圆满地收场,冬日战士就是为了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存在的。如果只是雇主死了,这个单也算完了,但是又不能彻底坏了杀手行当里的规矩。

所以冬日战士说了,他的原则就是,不杀真正的好人。一生坦荡,问心无愧,就如同史蒂夫那样的,谁让他去杀,他就让谁死。原则底下,规则也得有所退让。

久而久之,冬日战士即使名声斐然,无数人趋之若鹜,却也不是个个人都敢去搭线的。不怕一万,就怕个如果万一,死神降临,买凶不成反被杀。

这一次,中介人到底运气到家,如果只是争锋吃醋的家务事,冬兵可能不屑一顾。可是黑手党手底下的,“好人”还真的没几个,只能说,雇主的幸运,情夫的倒霉了。

蜜月旅行自然也很好,故地重游的感觉,又有另一番的风味。史蒂夫没有带他的画板,巴基任务完成后也把冬兵的一切抛诸脑后,他们就像一对新婚的爱侣一样,几乎把意大利玩了个遍。最后一站的威尼斯,恰好还赶上了狂欢节。

盛大的游行中,两人被热情的导游一人塞了个面具,就推攘到人群当中去,一时被人流冲散。茫茫人潮里,眼花缭乱的面具中,竟真的找不到对方了。巴基顺着人流,慢慢地往前走去,走着走着,似乎又回到了昔日那个即将相遇的巷子。

冥冥之中,彷佛命运女神的牵引般,他远离的行人,穿过了巷子。就看见带着面具的史蒂夫静静地一个人站在街灯下,与他隔街相望。彼此四目相对,时光窜流,一生一世也不过一剎那之间,无数窜连的思绪纷杂而至,他们似乎曾经有过无数次的分离与再聚,在不同的时空里。

巴基一步步向着史蒂夫慢慢走去,直到走到对方的眼前,缓缓地脱下了他的面具,“你好呀,史蒂夫,这里是巴基·巴恩斯,你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吗?”


Fin.


名字太長了在場刊裡就改成十分簡短的名字。

這AU都是伐總的錯,我深刻地覺得我自己被坑了。【雖然我還是蠻喜歡殺手冬哥梗的啦XDD

最後,再一次,感謝主辦方的邀請以及辛苦付出,這次茶會簡直非常圓滿,下次有機會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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