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亂炖

其實我從4月24號（好像是這天吧）知道詳細劇透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思考關於他們三個之間的關係，當時跟 @Mostly红茶less 紅茶討論了一下，當晚我就寫成了一個片段放出來。就是《Love Forever》這篇。老實說，這差不多足夠代表我個人是怎麼看待他們之間的，並且怎麼樣看待婦聯2主線故事。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覺得真的不是刀，而是糖。

當然當時我所能夠看見的基本上是哀嚎一片啦。很多人都跟我說“虐”，並且是“非常虐”，各種信息堆積在一起好像就告訴我老賈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無論我怎麼分析劇透，怎麼從能夠得知的片段裡頭感覺到的，我覺得老賈都是還在的呀。不過我那時候真的不想多說什麼，畢竟我沒有真正看過電影（哪怕看過電影我覺得基於每個人的理解不同產生的解讀也是不同），所以不好說什麼。

後來沒多久，我又寫了一篇跟《Love Forever》同梗的作品《無以為題》，我覺得也許有些人沒有能夠理解我最後讓托尼說的那句，“無處不在”是什麼意思。這不僅是他對老賈曾經的形容，也是對老賈現在的形容，但這種形容並不是沉溺過去的，停滯不前的。他已經在Move on了，所有的一切，他所能夠看見的，摸得著的，聽得到的，從這些地方所感受到的老賈的存在，累積出來的思念，不是他前進步伐上的阻礙，而是他通往未來的動力。

我所喜歡的托尼，絕對不是會因為失去老賈就活不下去，他們的確需要彼此，也離不開彼此。但我認為他們兩個之間的默契就在於，他們算過所有一切的可能性，包括失去彼此的。這裡在電影裡，托尼不止一個語言交互界面的芯片切換，甚至他的鋼鐵俠盔甲基本上都是可獨立操作的，他不是真的離了老賈就不能過活。而這一切，恰恰就應該是他與老賈共同打造了，為可知的不可知的未來進行的打算。

我真正想要呈現出來的，不僅僅是我對於“老賈依然存在”這樣的理解，還有一種是失去老賈以後托尼的狀態。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我幾乎是從鋼鐵俠1開始就已經是托尼和老賈的粉，當然我那個時候更愛的是老賈，我對於這個CP是直到鋼鐵俠2的時候才萌上的（並且在婦聯之後其實很長一段時間我就只萌這個CP並且錘基我都沒有什麼感覺）。因為當時在鋼2裡頭給我一種感覺，就是我所理解的托尼的這個人，是個完完全全的矛盾體，他的矛盾在於，他非常想要親近身邊的“人類”，可他唯獨能夠做到的卻只有是對機器的毫無保留。他在面臨死亡前的時刻，除了老賈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對哪怕親近如小辣椒還有Happy羅迪都不講。甚至被神盾識破以後，他那一刻真的有種被越界的侵犯感。他個人的界限，真的就是完完全全對人類的保留，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全心全意去信任某個人——他卻願意全心全意去信任一個AI一個機器（即便是他真的已經非常信賴並且想要跟這個人共度一生了）。這個門檻一直到鋼3，到婦聯2，都還是這樣。

托尼的孤獨，一直都源自於他真的是一個看向未來的人。他所見到的那個世界其實是很不被理解的（所以他才能夠與能夠看得出未來趨勢的博士這麼有話題）。小辣椒幾乎是他最親近的人了，可鋼3裡頭卻看得出來，她是不理解托尼生命中屬於未來的那個部分，她認為那些是“機器”，而托尼卻認為那就是他的一部分。她只是能夠支持他（儘管有時候出於擔心她甚至會對發發火但她並不會真正阻止他的決定），她也全心全意地相信着托尼這個人。所以你問我為什麼我不能夠萌賈尼以外的CP，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我認為這個世界上能夠看見托尼所看見的，能夠理解他所執著的，並且能夠支持着他的決定的，真的幾乎沒有，除了老賈。他們的關係是相互的，老賈能夠理解並且明白托尼的構想，跟得上他的思維，這一點有時候連博士都未必能夠做到更遑論其他人。我真的想說，托尼很大程度就是因為他比太多人都聰明得多，有時候他可能會反而會被這種聰明所誤導，他會把事情搞砸，或者被人坑害而搞糟，但最終無可反駁的他就是這麼一個聰明人。這是正常人，甚至是一些智商也不錯的人，都難以企及的一種高度。只有跟他一樣聰明的，甚至有可能能夠比他跟聰明的，才能夠跟得上他的速度，真正地進入他的世界。而毫無疑問就是老賈。

他與老賈之間，老賈不僅是他的一部分，也是他這部分的延伸，作為一個AI，進化的速度不是人類能夠想像的。就好像鋼1的時候我覺得老賈已經很智能了，到了鋼3我覺得他基本上就是“人性化”，真的衍生出了“情緒”與“意識”，到了婦聯2，他幾乎就已經是獨立於托尼一個存在了。包括博士，包括復仇者，不論他們是否有這樣的一個意識，老賈已經成為了這個聯盟中的一員。非要說，我認為復仇者聯盟2需要一個復仇的理由的話，那個理由就是老賈。我認為他們的創新，他們不斷地相互影響地往理想的未來前進，就是因為他們彼此之間就是不斷刺激着彼此，激發着彼此的靈感與進化的慾望。這種關係其實是非常有意思的，也是一種看似良性的關係。這也某程度導致了托尼又再一次更加地不信任人類，而選擇相信機器。他的觀念，跟目前絕大部分還沒有能夠理解這個未來趨勢的人，是擁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的。這一點看開頭他出動了鋼鐵警察，卻被群眾投擲攻擊物就看得出來了。以至於他也首先想要選擇完成奧創計劃，而不想再跟其他人爭論不休。只是因為他看見了不夠盡力的結局就是讓所有人都失敗了，都經歷了死亡——他的盡力，就是意味著他要在人工智能的領域上取得更大的突破。某程度來說，這其實也是個非常危險的想法。但讓他能夠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這個想法的，恰恰是因為他對老賈毫無保留的信任，使得他所能夠想像的關於人工智能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最理想的。

顯然當時聰明如托尼也忘了，老賈之所以能夠這麼棒，是基於他花了那麼多年，那麼漫長的時光裡，用愛，用尊重，用他所能夠給予一切最好的東西打磨鍛造的，沒有這些基礎，就沒有JARVIS。因此，奧創永遠不可能成為下一個JARVIS，它甚至與老賈是反著來的。老賈從一個代碼進化到這種接近巔峰的階段，而奧創則一開始就是處於這個階段卻沒有能夠得到時光的洗禮。

所以，按照這種說法來看，婦聯2裡頭三個AI之間也非常有意思。老賈就是人類期盼的，想像的，構設中的最美好最棒也是最理想的超級AI。他承載著願望與一切好的東西。奧創正好相反，他就是人類所恐懼的，擔憂的，不斷需要反思和避免的引發的AI進化的那個糟糕的未來。幻總存在的地位與立場卻是最微妙的，我認為，奧創並不是一個意外，他是一個科技得不到抑制，飛速發展可能導致的壞的後果，真正的意外恰恰是幻總本身。

即是這個問題，人類到底能不能創造出“上帝”？

幻總身上所擁有的，是具備着善良與邪惡（既源自於奧創也源自老賈）的部分，但他所代表的非是善良也非是邪惡，而是生命的本身。生命本身是沒有對與錯，好與壞的差別的，而是同時具備了生命的兩面以及無數的可能性。他雖然是造物者的造物，他本應也是一個造物，然而，他真正體現出來的，卻是造物主的博大與深邃，正如炮總自己說，幻視既無所不能，力量強大，他卻天真無邪。他是個大愛與慈悲的化身（但他還並不理解“愛”與“慈悲”），又是初生到世界尚未找尋到活著的意義的嬰孩。猶如父，猶如子，簡直就三位一體嘛！

他的誕生已經超越人類所能夠想像的地步了，不再是單單局限在“好的一面”或者“壞的一面”上頭。所以我才認為，幻總才是那個真正的意外。那麼有意思的是，這個意外的誕生，他應該是“好”的，而不是超越了“好”的本身。有人跟我說，幻總在否認了自己是老賈與奧創之後，托尼是絕望的，我卻不以為然。比起失去的痛苦與悲傷，作為一個真正審視着未來的人，我認為托尼眼中更多的是透露出好奇與測度，就是，他感興趣的是誕生的本身，而不是誕生所需的代價。

並且後面幻總調侃托尼那段，很多人說虐，我的反應是，托尼的愕然更接近是驚喜，是出乎意料。因為這差不多就等於告訴托尼，你所想像的最壞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不是“失去”老賈，也沒有“失去”老賈。

我為什麼會有老賈與幻總是共同存在一個身體的腦洞？當時如果僅僅只是劇透，我能夠說可能也許我看過電影的想法會有所不同。但現在我看完了，我卻更加堅持我認為老賈就是沒有死。尤其在幻總掐斷奧創網絡的時候，他重啟而昏迷的那段，我覺得真正做到掐斷網絡的正是老賈。老賈太聰明了，在他意識到他沒有能夠關掉奧創被襲擊的時候，他選擇的是戰略轉移。他並不是真正地“死去”——老實說一個AI如果擁有無限的網絡到底要怎麼死去我真的不是很能夠理解，到底是對老賈多沒信心（話說我甚至還覺得老賈多的是雲備份呢）？所以當聽見托尼所說，老賈是逃出來了，並且以分散的方式，在互聯網的各個角落裡對奧創進行限制，甚至不斷地阻撓奧創得到核彈密碼，我真的想說，媽呀老賈簡直帥得我整個人都要炸裂了！

托尼親自去網絡中心找老賈那段也非常有意思，就不說他穿得那麼好看簡直像特地去接愛人下班那種騷包勁了，光是他非常得意地向網絡中心的人員解釋自己要怎麼講老賈找回來那種口吻，就像是他平時回到家到實驗室裡說“寶貝，Daddy回來了趕緊醒來”一樣。我覺得以他和老賈的默契，他不太可能會因此一蹶不振（這當然不是說托尼絕對不會不傷心，但如果說他會因此止步那就不是托尼了）。所以，不管到底老賈是不是跟我所想的那樣，他與幻視共存一個身體，還是他在雲備份裡慢慢重組回來，我覺得他與托尼本身就是挺甜的。反正我在婦聯2就看不到刀，吃不到玻璃渣，我看完就是爽到爆炸，因為真的是官方發大糖了呀！

扯遠了。聊回到三個人的關係，基於這樣的腦洞我想到了梗，也準備成文。很多人不理解我是怎麼看待這三個人的關係，有人甚至疑惑到底幻鐵算不算是個新的CP。但實際上我的理解裡基本上沒有真正“幻鐵”的存在。只能夠說，這兩個人的關係是等價的，他們了解彼此，並且我相信只要托尼提出來，幻總對托尼也不會太有保留，幻總理解托尼，就像老賈理解他一樣（基於老賈的基礎上），而托尼能夠理解幻總，也是因為他理解老賈（同樣基於老賈的基礎上）。但這兩個人之間的“不保留”與“理解”都是不曾經歷過時間與感情的沉澱，僅僅只是他們生命中共有的那個部分，就是老賈而已。

無可否認，老賈本身就是托尼身上最好的那個部分之一，我不敢保證他是不是幻總身上最好的部分，但絕對就是他生命裡相當溫暖和美好的那部分。因此，在這個共同基礎上，托尼與幻總之間的關係是非常微妙的，是一種既親密也不很親密的關係，然而，非要定義卻又沒有辦法定義（因為老賈與托尼之間，老賈與幻總之間也都沒法定義）。可如果沒有了老賈，這兩個人之間不存在任何關係，等於什麼都不是。所以說，我的理解裡，這三個人之間，一切的基礎都是老賈，他是這段關係最核心的部分。

沒有真正的“幻鐵”是正常的。有的是“賈幻”與“賈尼”，“幻鐵”更像是他們的延伸出來的一個比較有意思的點。有趣的是，如果幻總想要透過老賈理解人類的世界，他總是繞不開托尼，因為老賈所有的一切都來自於托尼，他的代碼是托尼寫下的，他是伴隨着托尼成長的，他是為了托尼而進化出他最好的模樣的，他越是像一個人類，越是因為他終將明白這種“愛”與“被愛”的“感覺”，一切都因為托尼。托尼想要了解幻總，也同樣繞不開老賈，最初他就是希望將老賈完全上傳上去，完成他的奧創計劃，只是這個意外誕生了，幻總出現了，一個他全然陌生卻又異常熟悉的人工智能，他要怎麼知道他是好還是壞，可信還是不可信呢？那就是要看他到底有多了解老賈了——而恰好的是，我覺得托尼在這世上最信任的，最不可能動搖的一種信仰，就是老賈本身。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最終會以這個為標題——這是我詮釋他們之間的關係最好的說法，“你擁有的，就是最好的。”他們都能夠在生命裡擁有老賈，而老賈的“生命”能夠因托尼而存在，能夠在幻總得到新的進化與延伸，無論如何，都是最圓滿不過的事情了。

還有誰要跟我說，婦聯2都是刀？我還真不信啦。

最後再一次感謝 @该页无法显示 麥太一直陪我嘮叨，我覺得我的想法的確並不是大眾的聲音，幸而有你一直不離不棄地給予我肯定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