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粮自留,欢迎打钱
随时欢喜亦随时嫌弃
别问,问就是没有下文

#FWIV#2組第二章(圖文戰聯盟33組VS8組+22組)



圖By. @小真 


到布拉格的时候,也是个深夜,四个人连着两个从者分别要了两间房,收拾收拾就睡下了。小姑娘却很是兴奋,才放下东西又来敲开巴斯蒂的房门,大男孩完全拿这个精力充沛的朋友没办法,跟艾伦交代一声又被拉出去了。他们没有走远,只在旅店附近的街道,夜里街上没有什么人,与白天里的热闹不同,只有街灯沿途亮着,显得冷冷清清。

女孩儿抱怨没几天可留了,想要再往城市那边去看看,拼命地怂恿着巴斯蒂用魔术,跟她一起在城里飞奔,就像当初他们在森林里头一样。巴斯蒂苦恼地摇摇头,“这么做的话,叶菲姆要杀了我的!”

“他哪儿那么可怕,他总是听我的。”摩妮娅不以为意,她被她的叔父纵容惯了,对方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女儿。巴斯蒂却不是他的儿子,但他怀疑即使他能成为那个男人的儿子,待遇也不该比现在好得哪里去。他在叶菲姆的面前总有点怯,不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他几乎要杀掉他那样凌厉凶残的杀意,如同一种野性的直觉与本能,他认为这个男人在摩妮娅的面前太过于收敛,可他骨子里却与这种平静截然相反。于他来说,叶菲姆是可怖的,像走进风雪的深处,群山的腹地里头藏着可怕的食人的凶兽,而旅行者总是懵然不知。

巴斯蒂挠挠头发,歪着脑袋,“我们说说话不好么?你这几天老跑出去,我都逮不到你。”

“圣彼得堡好玩儿啊,我得多看看,圣杯战争完了说不定我得回家去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等你再长大些,就可以不和叶菲姆一样呆在林子里,想去哪儿玩,玩多久都可以。”

“可我要和他一起啊!”

巴斯蒂不太明了摩妮娅对叶菲姆的这种情感,他看得出来她并非如同离不开父母的孩子那样依恋着叶菲姆,尽管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她的叔父,可她并不太将对方当作是长辈。偶尔的时候,流露出的认真的表情,更像是在说“我得看着他呀”,就如同她对她那些狼一样。

“我想带你去美国看看,如果你圣杯战争结束以后不用那么快回家的话。我们可以到艾伦父母的小镇上,屋子外头都是玉米地,还有奶牛,有狗,我们可以爬上小山丘放纸飞机,可好玩。”那是巴斯蒂第一次逃家以后去的地方。早在订婚宴的前几日,他终于鼓起勇气跟克丽丝汀剖白自己真实的性向。她是个好的姑娘,不应该因为双方的家族利益而被绑在一桩不会得到幸福的婚姻的圣坛上。他几乎都准备好了对方会勃然大怒,他闭着眼等待着她的巴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然而,克丽丝却拥抱了他。她感谢他对她诚实,同时也给了她反抗的勇气,他们相约着逃离原来的城市,火车站上,他们各奔东西。巴斯蒂去了艾伦老家的乡村小镇,克丽丝则去了西部那边。他们偶尔会通个电话,他躺在玉米地里头,看着城市灯光下难以窥见的星空,等着艾伦出来找他,小路上他打着手电有些焦急的模样,几乎就是他人生里全部的幸福。

“不去大城市吗?”

“很无聊啊,到处都是车,匆匆忙忙的人,他们忙着自个儿的事情,连个正眼都不给你。那些衣着光鲜的人,客客气气的,背地里可坏着呢。还有些宴会,虚与委蛇,大家都带着面具来,带着面具走,虚伪得要命。你不会喜欢的。”

“圣彼得堡不这样啊。”

“可我在城市就是这样,规矩还特别多,束手束脚的,什么都不能做。要按照他们的方式才能生活,麻烦得要命。”

“这样啊……听起来不好玩,那艾伦家里就好玩儿了吗?”

“好玩一百倍!”巴斯蒂提到这个,眼睛都亮了,他告诉摩妮娅,镇上的人们是如何地热情,他们会拿着自家里的食物,挨家挨户地分派,哪家的苹果派最棒,哪家的玉米汁最甜,巴斯蒂全都知道。他们可以开着车,冲进玉米地里,有人扯着嗓子叫骂,就偷偷地藏起来。野地里还有兔子,巴斯蒂懂得怎么猎兔子,可是那儿的兔子比贝加尔湖旁边林子里的要笨多了,一下子就抓住了,养几天等胖了就宰来吃。“我们可以挤牛奶,我和艾伦都笨手笨脚的,每次都搞得满身都是奶汁,一股子奶香味。”

“这个听起来好玩儿,去,我和叶菲姆说,圣杯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去。”

“这世界很大,你还可以走许多地方,和叶菲姆一起。”他想到了前天的晚上他与艾伦一同走在圣彼得堡夜里的街道上,路上都快没有人了,刚下过雪,街上冷清得很。挨家挨户的灯却亮了起来,瓦涅河畔的商铺橱窗里也流转着五彩缤纷的光芒,如同童话般梦幻的城市,他们呵着热气,雾气朦朦胧胧里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艾伦不像巴斯蒂那样在俄罗斯的冰雪里头长大,他整个人像裹紧在了毛茸茸的大衣里,露出一双亮得清澈的眼睛与冻得通红的鼻子,他没有戴着那副呆得可笑的平光镜,眼神明亮而锐利,闪动着精明的目光。巴斯蒂跟他挨得近,总是不小心就能从他眼里看见那漫天星辰的光辉落入他眼底似的。这样的日子总是少有的,每一刻都弥足珍贵。他还是不敢对他说一句心底里藏了那么久的话,这就成了他们最靠近最亲密的距离。“如果可以,我也想和艾伦一起去许多地方。”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呀?”

“因为我喜欢的人就是他呀。”巴斯蒂微微一笑,苦闷地自嘲般说道,“他不知道我喜欢男人,大概也不会喜欢知道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他,只能偷偷喜欢他。偷偷喜欢一个人是件甜蜜却又辛苦的事情,你现在还不懂这些,也恐怕不会遇到这些,不过等你有朝一日喜欢上某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在一起不是容易的事情。”

“真复杂。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又要喜欢又不能在一起,那还喜欢来做什么。”摩妮娅眨眨眼,不甚明了地说道,“而且,你不告诉他你喜欢他,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不喜欢你喜欢他呢?你要是害羞不敢说,我可以帮你。”

“别。求你了,千万别告诉他。”巴斯蒂被她吓了一大跳,立马补充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朋友要替对方保守秘密,你记得么?”

“可我现在没有另一个秘密同你交换了。”

“你先欠着。”

“可以。”摩妮娅郑重地点点头,“以后我想到一个秘密,我就告诉你。可是我还是不懂,你怎么就喜欢艾伦呢?我觉得他是个怪人。”

巴斯蒂愣了下,就听见摩妮娅煞有介事地说道,“他和我们都不一样,成天不说话的,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点儿阴险,我担心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这是哪跟哪啊。巴斯蒂心里头好笑,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觉得艾伦“阴险”。大抵是本来他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冷淡得出奇,加上这两天他多多少少生着巴斯蒂的气,也不给别人好脸色看,让摩妮娅留下了不怎么好的印象。小姑娘没什么心机,她的世界也是黑白分明地简单,艾伦心思那么重,不讨她欢喜也是自然。倒是叶菲姆和缪德都对艾伦没什么意见,像他一个普通人,原本就不应该卷进这场战争里头,他知晓了秘密,又留了下来,这都是他的从者与叶菲姆默许的事情。艾伦是无害的,他真诚地关心着巴斯蒂,为他感到担心,哪怕他知道自己或许不像从前那样能给巴斯蒂收拾烂摊子,但是他还是要选择留下,而不是就这么离开。只是这些,巴斯蒂都没有办法三言两语地给摩妮娅解释清楚,她只信任她那双眼睛所看见的,那双耳朵所听见的,遵从她内心里头的直觉,不需要旁人来给她的辩解。他也不着急为艾伦分辨些什么,早晚有一日,摩妮娅也会认识到艾伦的好,会明白他喜欢上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他对艾伦有信心,也对摩妮娅有信心。

“回去吧,再晚,叶菲姆要担心了。”

“我会替你好好看看,用我的眼睛。”

“是是是,可真是谢谢你。”他拉着小姑娘往回走去,远远望见旅馆靠边的那扇窗户留了盏灯,他满心欢喜地笑着,却没有告诉摩妮娅,他每一次觉得自己要坠入爱河的那一刻,仿佛都是在那些个他放纵糜烂的深夜回到他们合租的那间公寓的时候,艾伦早早就睡下了,又或者是躲在黑暗中敲击着键盘,然而无论如何,他总会在他的房里留下一盏灯。暖洋洋的灯光,如同是要照亮他回家的道路,他虽然不敢告诉艾伦,但心里头早已默认,有了这个人的地方,就是他的家,无论在哪儿。


第二天午饭过后,摩妮娅就拉着艾伦离开了,她声称一定要跟艾伦“两个人”(她大声地强调了这一点)出去逛一逛,还不让叶菲姆与巴斯蒂跟着。被留在原地的两个人对望一眼,巴斯蒂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总不能告诉对方“你的侄女对我的暗恋对象非常操心决定亲自验货”,尽管他从叶菲姆似笑非笑别有深意的目光里已经意识到对方可能知道了。

“我们来谈谈。”他是这么说的。

巴斯蒂战战兢兢地找了个在附近的咖啡馆坐落,诚惶诚恐地等着叶菲姆不满地怒斥他这么早地将这些事情告知他的侄女,把她带到情感这个复杂又混乱的世界里头。然而,叶菲姆却没有,他开启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他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魔术师?”

“两年多以前?”巴斯蒂歪着脑袋,他想到某一天后腰上传来的热辣猛烈的疼痛,仿佛要烧穿他的皮肤刺入骨血深处似的,他忍不住撩开他的衣服,镜子里头的腰身上的皮肤,赫然多了三道血痕纹路,像纹身似地铭刻在那儿。他狐疑地摸了上,那种灼烧的感觉还没有消退,如同鸟儿展翅的印痕激荡着某种隐隐欲动的波动。他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就是无数魔术师家族多年来追求的“圣杯战争”资格的证明,也是传说中被他母亲的家族奉为“圣痕”的至宝。但没过几天,他们的公寓突然被一群陌生的俄罗斯人敲开了门扉,他们自称是来自他母亲原来离开的家族,并且将他母亲过往的一切、隐藏的秘密以及离家的原因全数告知了他。这不是他第一次接触到魔术师,只是他从未料想得到自己也会是这个世界里头的其中一员。他甚至来不及去问问他唯一的魔术师朋友,就不得不跟随家族的人回到了雪堡。因为,他们是这么告诉他的,替他母亲摆脱宿命的仅剩的一条道路,唯有是他去承担这份家族责任,赢得圣杯。这样就能使他的母亲永永远远地离开她既定的命运。

“……我之所以参加圣杯战争,和他们想要的又不一样,我做了一件错事,但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弥补这个错误对我母亲造成的伤害。我不能祈求获得她的原谅——可是,如果我赢得了圣杯战争,让她从原来的宿命里逃离出来,说不定她会给我另一个机会,一个重新作为她儿子的机会。”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是魔术师了,你的母亲不可能不知道。她隐瞒这件事,是不希望你卷入到这个世界里来。她厌恶魔术师,绝对不是仅仅反叛她的命运这么简单。”叶菲姆沉声说道,“你和摩妮娅不一样,抛开这个理由不说,你想要成为魔术师吗?想要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吗?你真的理解到取得胜利的话需要付出些什么样的代价吗?”

“我不知道。”巴斯蒂摇摇头,此刻的叶菲姆与平日里的叶菲姆又不一样了,他像是卸下了他厚厚的铠甲,将另一个自己剖裂了出来,他眼神与面容像是历经了沧桑。这种沧桑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人与森林的动物为伍、离群索居在无人的贝加尔湖边上默默地度过了那么多年,而是一种真正经历过战争,经历过生死,经历过别离,经历过痛苦的人,在挣扎、抗争、反叛、决绝之后,沉淀下来的岁月无声的痕迹。他从未向他们提及过更多的关于他自己的过去,巴斯蒂却隐隐约约地知悉,叶菲姆跟着摩妮娅,与其是担心她的安危,不如说是更多地担心她卷入到那些秘而不宣的过往中。这场战争于这个男人而言,就像有着个见不到底的深渊与漩涡,能深深地将人拘束住,他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如同担心深渊与漩涡中的一切回望向他,或者摩妮娅。“我没有任何需要圣杯来实现的愿望,我也不渴望圣杯。如果没有我的母亲,没有他们告诉我的这一切,我可能就像当年第一次见到摩妮娅手中凝聚出来的冰锥一样,只是羡慕,觉得好玩、有意思,想要一试,可转头就抛在脑后,忘了这么许多年。只有在很久以后,我想起这位奇特的朋友的时候,才会那么一点点可惜。如果我是个魔术师,会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我啊,因为这个事情,离开了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足足两年多,期间我们两个只能通过一周一次,或者隔周一次的视频,每次只能通讯一个小时。我甚至不能告诉他,在他看不见的日子里我都经历了些什么,还要装作一切都很好,我过得挺不错,但事实上我却是在一座冰天雪地的城堡里,为了参加圣杯战争,补偿我错失掉那些过去。好几次,我真的撑不下去,以为自己会在那种严苛的训练中死去,可是我都熬下来了,成功召唤出了英灵。我有了参加这场战争的资格,但我也没有觉得多么高兴或者兴奋,反正也就那样了。最开心的事情却是像这样,到处走走,看看以前没见到过的风景,有我喜欢的人,有我要好的朋友在身边,可以不顾一切地去战斗,痛快淋漓地打架。”

听着,叶菲姆沉默了,他看着他,巴斯蒂读不透那样的目光里都隐含着些什么,然而,男人没有不认同他那样潦草地去描绘这么一场战争。与缪德不同,缪德认为他没有觉悟,尽管他并不真正为这件事而动怒,或者觉得拥有这样的御主是有损从者的骄傲,可他还是不赞同他这么莽撞贸然地立身在这场战争里头。他们争夺的,是无数魔术师追求的、梦寐以求的至宝,能实现任何愿望的万能许愿机,那些人,愿意付出生命,付出尊严,付出所有的一切去得到它。总归会有流血,会有死人,会有牺牲,会有巴斯蒂无法想象的残酷与激烈——而这一切,巴斯蒂却觉得离他仍然十分遥远,他还没有经历过这些,他还不会懂得这些。

“那就去做你想去做的事情,别让自己有机会后悔。”最后,叶菲姆对他这么说,他说得很轻,和他平时说话的语气大不相似,然而巴斯蒂却感觉到这句话里头的重量。这个男人在教导些什么,有别于他对摩妮娅的那种教育,他看起来不只是不讨厌巴斯蒂、为着心爱的侄女忍受她身边的友人,叶菲姆是喜爱他的,像喜爱一个弟子那样。“如果命运加诸在你身上的是你所不喜的,就反抗。只有你想去做的那件事才是正确的,你得记住这句话。”

巴斯蒂有些茫然的望着他,太阳开始从这个男人的背后落下去,余晖的光芒给他整个背影镶了道金边。他看不清楚叶菲姆对他说这番话的表情,它们阴沉地躲在暗影里。冬天的夜幕总是降临的飞快,远远地,穿透男人的高大的身躯看见的地平线上,小姑娘正与他的友人慢慢地往他们这边走来。影子被拖长了,拖入最后的阳光里头去,摩妮娅脸上永远没有忧虑,不像艾伦沉默的眼眶后那双眼睛冷待的世界里总是心思重重。

他不知道叶菲姆真正想要告诉他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他需要抵抗的命运到底是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站在这里。可是,他还要去战斗,还得取得战争的胜利,最后得到圣杯。这就是眼下唯一他想要去做——或者说,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摩妮娅把他悄悄拉到一边去的时候,缪德告诉他,他感觉到了魔力在空气中的震荡,正往着这边扩散。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小姑娘为他讲述今天里头的所见所闻,听她说跟着艾伦逛了附近的哪些地方。

“他神神叨叨的啊,每到一个地方就说个不停,我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我只觉得那儿挺好看的。一些人也好玩儿,我本来想和他们玩玩儿,可艾伦就把我拉走了。说他们危险。我觉得他们就像野生小兔子一样无害,藏着爪子和利牙也咬不到人。”

“他是担心你。他还不知道你有多厉害。”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呀?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说了,你是我在森林里认识的朋友,但艾伦没在森林里住过,他生活在城市里,最接近的自然环境就是他的玉米地。那里没有什么东西会伤害他,除了田鼠们。他不知道‘森林’是什么概念,不知道住在森林里的猎人都是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还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我怕他会担心。”

“担心什么呀?我们都活得好好的。我也是,叶菲姆也是,你也不一样吗?”

“他是个爱操心的人,每天担心天要塌下来。”巴斯蒂半开玩笑半忧虑地说道,“我不想让他太过清楚我的过去,我在森林里的生活。”

“为什么?”

“我不知道。就是没法告诉他,怕他不明白。”

“你就说明白啊。”

“有些事,说不明白的。”巴斯蒂皱着眉,目光却盯着缪德暗地里指引着他的方向,笼着斜阳的城市在阳光底下闪耀着最后的金光灿灿的光芒,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箔,远方,耶和华的门徒开始依次现身,立在一旁的守望地狱之门的死神开始鸣钟。钟声在风里飘荡传扬,他们这儿也隐隐约约闻见。夜晚快要来了,万千座高塔,古老的艺术建筑如同顷刻间幻化为午夜静谧的丛林,他们狩猎在其中,嗅着隐藏在花香与泥土之间的猎物留下的气息,一路追踪,直到抓住它们的那一刻,丰收而归。这是他的生活,他的日子,他最自由畅快,无拘无束的时刻。不同于城市里,穿上齐整干净的衣服,就是个高尚体面的城里人了,他始终披着兽皮,揣着猎枪,心瘾难耐。而这些,他知道艾伦不会明白的。

他是一头狼,生活在风雪啸鸣的广袤森林里,不能真正被驯养成一只乖巧听话的家犬。

“你要是喜欢叶菲姆那该多好啊,他会明白你的,你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解释。他不担心你,也你不担心他。你为什么非要喜欢他呢?”

摩妮娅这话吓得巴斯蒂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他扯回了飘远的神志,定睛仔细地望向身边的小姑娘,她天真的神色分明是认认真真地,她不喜欢她的朋友老为这些她不明白的复杂事情搞得心事重重,满心顾虑。她便给了他一个自认为最容易最好的解决方式,就像是她猎一只兔子,打一头狼那么简单。

巴斯蒂哑然失笑,他拍着她的肩膀,亲昵地把的头抵了过去,两个人像小动物似地挨着彼此,“谢谢你,摩妮娅,但是喜欢这种事情没有那么轻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喜欢艾伦,可我就是喜欢他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正是这时,藏匿在附近的缪德终于射出了那一箭,破空而来的箭矢,划开这个傍晚的平静,无声地指引出了他们战争开始的方向。

巴斯蒂兴奋地舔舔唇,目光流转出奇异的热血沸腾的锋芒,他掏出怀里的手枪,兴致勃勃地说道,“别想了,摩妮娅,现在先让我们来狩猎吧。”


第二章•完

(下接33组剧情章  @一鍋老鴉湯 )


=

這週太忙了,劇情章都是熬夜寫的,中間的間章有空補上,後面還會再接一個間章…………最近真的忙哭了TVT

评论
热度(10)

© 一品亂炖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