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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萊】Binary Star(片段2)

×僅以此文祝賀我自己的生日,毫無疑問,永遠的十七歲。

×吉爾菲艾斯存活梗。私設。


胥夫特的計劃打亂了萊茵哈特的行程,年輕的帝國宰相從元帥府到宰相府的時間比原定的晚了將近一個小時,儘管他與數名內政高官的會面聽取他們的報告整個過程相當順利,然而再回到元帥府用晚飯到底比平日晚了許久。

吉爾菲艾斯一邊替他處理着呈報上來的軍務文件一邊等著他,萊茵哈特回來時,書房燈已經亮了好一陣子,對方埋首書案,火焰般的紅髮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冉冉生輝般,他忍不住走過去,用指尖把玩了起來。

這位被授予帝國元帥稱號,又同時擔任著宇宙艦隊司令長官及帝國宰相顧問的年輕人時至今日還沒有從去年九月份那場襲擊的陰霾中解脫。當時造成的傷口太深,如果不是及時救治的話,吉爾菲艾斯甚至已經不存於人世了,相比之下,只是暫時失去了聲音,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沒有說話,而是停下了翻閱公務的手,擱下筆,側過頭望著萊茵哈特,湛藍色的雙眸一如既往帶著溫和的笑意,如同一句問候:您回來了。

萊茵哈特手指宛若黏在吉爾菲艾斯的頭髮上了,渾然不覺這樣撫弄着對方的腦袋有什麼不對,他卸下了先前冷冽的表情,換上對方最熟悉的帶著些許孩子氣的笑容,“下次你可以先吃飯,不用等我。”

吉爾菲艾斯搖搖頭,這人明明嘴上這麼說著,心底里卻為他等他這頓飯而感到高興,他抽了一張白紙,在上頭寫道,“我的工作也沒有完成。”

“那就先丟到一邊,等吃完飯我們再來討論。”萊茵哈特不會承認他的確在向吉爾菲艾斯撒嬌,反倒十分強硬地帶著命令的口吻說,“我快餓壞了,趕緊過來。”

深知自己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吉爾菲艾斯從善如流地整理了一下桌面,便起身跟著萊茵哈特前往餐廳了。


元帥府大廈的餐廳平日里還會用來招待一些高級軍官,比他們住所的餐廳高級了,然而萊茵哈特卻覺得對於兩個人而言,有點太過寬敞了,如果和吉爾菲艾斯對面而坐,他們就相隔得太遙遠。他要求男人坐到自己的身邊,不是正式的晚宴上,這並沒有什麼不符合規矩的地方。不過哪怕當真舉行了宴會,以吉爾菲艾斯如今的地位,坐在距離他最親近的位置,也不會有人置喙。

禿鷹要塞上發生的事情改變了太多東西,連奧貝斯坦的“第二人無用論”都逐漸噤聲——倒不是他放棄了,萊茵哈特成為帝國宰相的時候甚至想要授予吉爾菲艾斯統帥本部總長以及帝國軍最高司令官代理的稱號,這個念頭最終在奧貝斯坦的強烈反對以及吉爾菲艾斯本人的勸誡下還是打消了。但已經沒有人會質疑吉爾菲艾斯就是萊茵哈特集團裡唯一一個“第二人”這個事實,一些人剛開始對於他目前不方便發聲卻握有大權頗有些微詞,可這些都無關緊要,尤其以吉爾菲艾斯出色的能力和他們獨特的默契,沒有聲音並不能影響他完美地勝任萊茵哈特的輔佐官一職。

他們閒暇時時常討論未來帝國的方向,大到如何征服宇宙、掌握銀河,小到普通的民生、地方的環境等種種問題都囊括在他們的閒談裡。每當萊茵哈特比興奮地構想著他這一路如何朝著遠大的計劃步步邁進,吉爾菲艾斯總能恰如其分修修補補一些他高瞻遠眺中不小心忽略掉的“腳下”的細節。

萊茵哈特強烈地感受到,所有的事情都慢慢在變好。

彷彿只要吉爾菲艾斯在身邊,他已經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了。

以至於他有時候還會陷入過去的夢魘中,他幾乎無法想像如果在禿鷹要塞上他徹底失去了他摯愛的半身,如今的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大概會變得孤注一擲,可怕偏執得面目全非吧。然而,只要他從噩夢中掙扎着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能夠看見吉爾菲艾斯安穩地躺在他的身邊,被他驚醒以後,總會輕輕地將他擁入懷中,讓靠近死亡的那種令人戰栗的寒冷無法侵擾到他。

這些日子裡的夜半時分,他對他說的最多的話,恐怕就是:你真溫暖啊,吉爾菲艾斯。

比起稱讚,更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救命的稻草,萊茵哈特打從心底里感謝吉爾菲艾斯仍為他活在這個世上。原本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隨著日子逐漸過去,他們都慢慢開始走出陰影,發現未來可以期待,竟都是些更好的事。

他前所未有地亢奮,恨不得一步就能夠抵達那個他與吉爾菲艾斯一同把宇宙掌握在手中的未來。


這種時候,胥夫特提出的計劃,無疑十分誘人。當時萊茵哈特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戰術,毫無疑問可以打一場連魔術師楊威利都措手不及的會戰。可是他終究沒有答應下來,而是謹慎地表示他會考慮一下——因為他高昂的興致,幾乎都湮滅在了吉爾菲艾斯不贊同的眼神裡。

男人自然一下子就了解他的想法,也明白他對科學技術總監所介紹的技術深感興趣,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不能夠認同這個計劃。

戰術的考量上,這必然會是一個大膽又直取要害的奇策,但戰略意義上卻不太具備價值——他們如今正面臨著帝國內部由上自下的巨大變革,整飭內政以及鞏固權力才是眼下黨務之要。如今還未到舉國之力以此為注的命運一戰,萊茵哈特的目光自然不能夠只專注於戰局一隅執著一兩場小規模戰爭的勝負。甚至長遠來看,他和吉爾菲艾斯早就想好了繞開伊謝爾倫的策略,這一切都不可以操之過急。

可是若奇策運用得當,徹底消滅伊謝爾倫呢?萊茵哈特的設想裡,比起“繞過”這處戰略要塞,徹底消滅這座要塞的戰略地位才是他需要的。如果由他或者由吉爾菲艾斯指揮,這場勝負從一開始已經收入囊中了。無論如何同盟軍都想像不到他們能夠具有如此的魄力,這恰恰正是他們能夠出其不意的最大助力。唯一需要擔心的楊威利恐怕在這場戰役以後也不可能再對帝國造成什麼樣的威脅,不需要看著對方如鯁在喉般卡在伊謝爾倫迴廊上,也是一幅理想的畫面。

然而——當萊茵哈特注視着吉爾菲艾斯的雙眼,他便可以從中解讀出他沉默的目光裡所想要表達的意思:不流無益的血。爭一場沒有意義的勝負,除了空虛的喜悅之外又能夠得到些什麼?難道他就如此好戰,不顧一切地迫切想要戰勝楊威利嗎?

吉爾菲艾斯真是太善良了。萊茵哈特悶悶不樂地想著,明明說過只希望對方僅僅將這份溫柔給予他和姐姐就可以了,卻還覺得連敵人也能夠憐憫的溫柔令人又氣又愛,正因如此,他才是自己所熟悉的吉爾菲艾斯,也會一直能夠被他包容至今。

中午的時候,常勝的天才就敗於這樣的目光,暫時把胥夫特的提議擱置到一邊了。

大概明了他或多或少仍耿耿於懷,晚飯期間,萊茵哈特已經盡可能把話題集中在土地權與行星徵稅上面了,吉爾菲艾斯依舊一針見血地在話題的間隙忽然問道,萊茵哈特大人心裡頭還記掛著科學技術總監的建言嗎?

一時間,萊茵哈特也啞口無言,他不會對吉爾菲艾斯有所隱瞞,又生怕這場對話最終一發不可收拾地演變成另外一場戰爭。只得尷尬地沉默著。只見吉爾菲艾斯飛快地在紙上寫道,“您是對於前些日子伊謝爾倫迴廊的會戰再一次感到不甘心,亦或是考慮到目前能夠對抗伊謝爾倫要塞的便只剩下廢置在那兒的‘禿鷹之城’了?”

自從九月九日的事件過去後,他們返回奧丁後,禿鷹之城就被萊茵哈特故意棄之不顧了。

表面上萊茵哈特不屑於貴族聯合軍的根據地,認為這座要塞已經失去它應有的價值,丟棄在那兒的做派一如既往展現出他對舊貴族深惡痛絕的態度。事實上,吉爾菲艾斯明白,無論是佔領這座天體堡壘前的爭吵,或是在那之後的慶典上發生的一切,都在萊茵哈特的心上留下了一道傷。傷口雖逐漸癒合,這些日子以來他甚至都不怎麼再做噩夢,然而這道疤痕永遠不可能磨滅,多少次掀開,內在翻出來只有鮮血淋漓的血肉。

要是“禿鷹之城”不在就好了——萊茵哈特心裡肯定這樣想過,孩子氣得無可救藥,吉爾菲艾斯又好氣又好笑之餘,更多的仍是心疼。他希望萊茵哈特能夠徹底正視這件事,然後跨越它,而並非單純許下這樣殘忍又天真的願望,毀滅承載了這段過去的地方。

“吉爾菲艾斯真的是……”萊茵哈特望著那手漂亮的鋼筆字,內心瞬間掠過了一絲被看穿心事的惱怒,但他很快就按捺下這種惱羞成怒的幼稚心情了——曾經這樣的不理智致使吉爾菲艾斯為他的過錯付出了那麼慘重的代價,同樣的錯誤他小心謹慎地告誡自己絕不能夠再犯一回了。消退的怒意最終化作一聲苦笑,萊茵哈特不得不承認,這世上最了解他的,恐怕就是吉爾菲艾斯了,他半是玩笑半是抱怨地說道,“別人都說看不透羅嚴克拉姆元帥閣下成天都在想些什麼,不料我在吉爾菲艾斯眼裡卻那麼一目了然,在你面前藏不了任何的心事,我也難免會有點挫敗。”

“因為您從未想過要隱瞞,萊茵哈特大人。”吉爾菲艾斯眨了眨眼,又寫道,“否則,我恐怕還要練就一項讀心的技能,也不知道哪裡能夠學習。”回應他的玩笑般,吉爾菲艾斯也露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他們兩人對看了一眼,最終相視而笑。

“這次確實沒有出兵的必要。”過了片刻,萊茵哈特終於談到了吉爾菲艾斯想要與他談的問題,他坦誠道,“在有政治與外交手段選擇的情況下,依舊選擇武力取勝,那固然屬於下策。但假如時機正確,這也不失為一個奇策。”

“您認為我們有必要走到要塞對抗要塞這一步嗎?”

“有備無患吧。”面對吉爾菲艾斯疑問的目光,萊茵哈特總有些心虛,他又補充道,“我的確懷有私心,然而這並不能夠影響我的決策。畢竟如今我有你在身邊了,我注意不到的地方,吉爾菲艾斯一定可以及時提醒我。”

“您想要毀掉‘禿鷹之城’。”

“——同時發揮它最後的價值。”萊茵哈特立馬接道,“難道我不能討厭那個差點將你從我身邊奪走的地方嗎?我甚至連一眼都不想再見到了。”似乎坦白得有點過火,吉爾菲艾斯愣了一下,筆尖一頓,像是不知道該如何答話,連萊茵哈特都不免有些難為情,他故作鎮定,眼神卻飄忽游弋,“愛本就不講任何道理,我也是。”

這時,吉爾菲艾斯終於笑了,他說,我也愛您,萊茵哈特大人。

明明靜默無聲的話,個中甜蜜卻能伴隨真摯的表情一路流淌至心底裡,萊茵哈特忍不住握住了吉爾菲艾斯的手,吻上騎士的指尖。“別離開我,吉爾菲艾斯,哪怕只為了不讓我做錯事。”

“誰又會質疑您的正確呢,萊茵哈特大人。”吉爾菲艾斯用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寫着彎彎扭扭的字,引得萊茵哈特一陣發笑,他對他說,“我不會離開您的,再也不會了。”

“字真醜。”

萊茵哈特尖刻地評價著,卻單獨抽起了這一張紙,小心地珍藏起來。


=

又一個遲到總比沒到好的生日賀。嘛,反正給自己,沒差啦。

我覺得作為戰術策略來說,要塞撞要塞還是可行的,不過當前時機確實不對,以至於我認為坎普的犧牲以及那場會戰絕對是不必要的,這只能算是“有備無患”的手段吧。

大公暫時不能說話我是故意的,我認為他們需要一個特殊時期來對彼此的關係有更進一步的了解和認識。雖然他們在這篇文的設定裡,的確算是“戀愛中”的狀態,不過我並不希望只用“愛情”來定義他們的關係。希望這種交流是精神層面的更深入的一種交流,因為語言已經沒有作用了,考驗的就是兩個人作為靈魂伴侶之間的默契了。

不過因為生日,還是先搞個膩歪的小甜餅。回頭應該會想一個類似PTSD相關的場合,他們是怎麼互相治愈,並且在這個過程中,兩個人會更能夠明白和了解對方。畢竟萊皇的心理問題我不覺得大公活下來就能夠解決,他確實是緩和劑,但從根本上跨越種種問題,只能夠是萊皇的自我成長。想要他們在互相扶持的過程裡,日漸成熟——應該可能就是這篇文未來的主題。

慣例就是,獨立成章,有沒有後續篇章不保證,但因為想法還是有的,看原作的時候有梗肯定會寫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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